他这么一说,张油太监不敢怠慢,往齐承明的盘子里装了高高一摞,全都是最外一层酥脆的肉——公然偏袒。
齐承明吃得高兴极了。他看着小小的忠儿惊愕得瞪大了眼睛,笑着指挥:“给我们忠儿也来一份,哦还不能吃辣?那还是算了。”
对不能吃辣的小孩来说,表皮上那一点点胡椒味都辣的受不了,还是给他切里面的嫩肉吃吧。
“表叔,我可以尝尝的!”忠儿很倔的大着胆子说。
杨甜娘看着性子强,却也不阻止儿子,劳烦了小太监给忠儿切了非常小的一片,不是撒了微辣调料的,是只沾了点胡椒调料的肉:“你说要尝,辣哭了也得吃光,不许浪费肉。”
忠儿连忙点头。
他的小脑袋瓜里还没有浪费粮食的说法,有肉哪能不吃呢?
然后一口咬下去……
虎头虎脑的小男孩鼓着嘴巴表情没变,眼里含了一泡泪。
7
“知道味道了吗?”王守的语气中带上了笑意。
忠儿也是倔强,含着眼泪点着头继续嚼,他眼泪没有掉出来,但是辣的吸着气。王守眼疾手快的从口袋摸出手绢捂了上去,避免污了大家的眼,歉意笑了笑:“——我和忠儿很快回来。”
坐在旁边的秦留颂本来还想问怎么了,看到了全程的宋故眼疾手快给了他一手肘:
“秦先生还想吃饭就莫要问了吧?”
秦留颂:“……”
没和儿子这么亲近过的秦留颂恍然。
“对了秦先生。”陆知府这段时间也熟悉了县衙的构造,知道管事的人实则是县令背后的这位秦先生,他生出了八卦之心,委婉的问,“我看秦先生远道而来……没有带上家眷吗?”
沐知州带了一家老小过来,陆裕自己也是。
他看这位秦先生年纪半大不小的,又是新君心腹,却一直孤零零的。这……这家中是什么情况啊?陆裕年纪也不小了,托大都能称句他的父辈,一下子有了心思。
“在下——”秦留颂顿了一下,“家中已有早年定亲的人家。”
说是这么说的。
但这辈子他没有考取功名,又远远跟去柳州,早早卷入了皇子夺嫡风波,上辈子的发妻家中来信,似是有意想退回他家的定亲信物与庚帖,恐怕是不成了。
秦留颂心情复杂,但他不后悔。
若是再让他来一次,他也无法抵御从潜邸时期追随新君的机会。但没了士子身份,以平民之身待在偏远州地,哪怕是在为一位王爷效力,岳父家清正的官宦之家,怎么会放心把女儿嫁他?
秦留颂仰头,脸上流露出一瞬复杂的苦涩来,像是饮酒一样猛地喝干了自己那一杯甜饮子。
齐承明眼神微动,暂时记了下来,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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