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她明白,但她也知道,大皇子所这次真的要败落了。
如果大皇子身为领头的,遇到事却冷酷的把追随的人全都抛下了,连一声求情、甚至一个求的姿态都不肯做,还有谁不心凉?还有谁敢继续追随他?
大皇子妃想到自己被摧残得人口凋零的娘家,骨头缝里开始冒出了丝丝寒气,让她的心里有些悲哀,只能偏开头勉强遮住了眼神。
“稳住,咱们现在只能稳住……”大皇子喃喃着,目光发直,牙关紧咬,透着一股癫狂的执着之意,他反复说服着自己。
这也是他和母妃商量后的共识。
父皇没有明着做什么,没有训斥责骂或者罚他一句。每天他还得去上书房,去和可恶的老三那张脸对上,去听师傅们讲课。
他这几次是损失惨重,羽翼都被剪去了,但他还没到一蹶不振的程度。只要他自己这一次小心的伏低做小,稳住度过了风波,好好哭求着赔罪——只要不让父皇厌弃他,只要不真的厌弃他!他以后就还有一丝机会。
现在大皇子已经不想父皇是不是真的中意三皇子了,他失了底气,只能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最后一点局面,不要满盘皆输,他眼中暂时看不到别的东西。
又过了几日。
最后一批罪官已经从外地押来,今天在菜市口痛痛快快的斩了,只剩下郁林州的大小涉事官员没处置了。
“……”鸿仁帝觉得出了一口恶气,理智才缓缓归来,考虑到了郁林州百姓流离失所,河堤多年失调、久修不成的事情。
他当即发旨,命沈书知就地处理罪官,以及治水悯民等事,并吏部即刻拨官上任,填补空缺。
鸿仁帝盯着沈书知那份读了不知道几遍的奏折,脸色阴晴不定,半晌问:“赵福满,这几天可有人再来求情?”
大太监长得全是心眼子,鸿仁帝只这么问了一句,福满公公就闻言知雅意,束手恭谨回着:“三皇子曾来过一趟,却不是求情,而是听闻郁林惨事,来为百姓献一份心意的。”
鸿仁帝当即冷笑了:“呵!好狠的心……”
这是在说没来过的大皇子了。
素日里都赞他这个大儿子仁义,有君子之风,作为兄长脾性仁厚。入阁以来做事也是四平八稳的,多有赞誉。
鸿仁帝冷眼看着,心中也有几分考量。
若是将来六子不堪造就,让长子守家业,做个四平八稳的守成之君也算妥当。只不过他余下的皇子年岁都还小,鸿仁帝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即逝,还没有认真拿出来掂量过。
结果呢?结果一场打击就把人试出来了!!
什么君子之风?什么脾性仁厚?分明就是个再冷酷无情不过的伪君子!
这种时候都能忍住一言不发,不求情一声,小不忍而乱大谋。这是在忍什么?求什么?!怕他的怒火?怕他的彻底厌弃?
狼子野心!
再说那竖子若是敢过来护他的人,哪怕只是表态求上一声,他倒还能高看人一眼!
鸿仁帝心情大坏,失望透顶。
一方面是恨透了大皇子的狼子野心,身为皇长子居然背地里有了这么多小心思,这是长大了想和他夺权吗?这点敏感的心思他不是不懂,发泄完了也能理解。但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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