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直到这会儿,张庭的脑袋才突然恢复了转动。
“等等。等等等等……”他喃喃着,神色越发不可思议,后知后觉的震撼起来,“瑞王爷……齐兄打算帮我去报信吗?明日会帮我的是瑞王爷???”
前世的他,根本没有跟着叔父经过柳州啊!瑞王爷的封地原来在柳州,此刻就在柳州吗?未来的太子——那位传说中的英明新君,即将,要帮他??
如果是瑞王爷的话……
张庭的心脏突然砰砰跳动了起来,好像眼前的一切又恢复了色彩。他猛然攥紧了拳头。
那就不需要,他走最狠的一步去报复了。
那样连娴姐儿都得不到什么善终。
不过……
张庭不由自主的失笑出来:“……齐兄。”
那对母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母子两个都是翻窗来的??
“真是奇怪……”
咚咚咚的上楼声传来,几瞬息后,有人带着怒气推开了门,是他的贴身小厮蚕丝回来了。
半大小子手中抱着一个箩筐,里面装着弄脏的湿衣物,他怒气冲冲的进门,放下箩筐就开始抱怨:
“四爷你的衣服没洗成,这家客栈怎么回事?有那么多五大三粗的汉子过来借用香皂吗?我还想试试柳州著名的香皂用起来什么感觉……”
“明天再洗也是一样的。”张庭收敛了脸上柔和的表情,冷淡的说。
“四爷,你……”蚕丝注意到了少年人有些红的眼圈,他犹豫了一下,突然变成哑巴似的沉默了,脸上纠结,似是想劝又没有底气。
张庭自顾自的走到一旁坐下,闭上眼睛开始整理记忆。
重生后的经历和上辈子好像不太一样,起码他想起来叔父没有到郁林州任职过。他得多捋捋还有哪里对不上。
蚕丝……是他叔母的人,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也有了几分真心。起码他从河里被救上来那段,蚕丝是真心替他着急。经商那时也是真心想劝他,觉得那样能过得更好。但他忘不了,他幼时几次偷学后都是蚕丝在通风报信。
这番事如果真能了结,他不会再留蚕丝在身边。
……
柳奶娘和齐承明步行在大街上,身后逐渐多了几个禁卫军,准备回府了。
“殿下,你打算怎么帮忙?他的叔父是正经在朝官员,要去郁林州上任的。”柳奶娘还记得这点,也没忘记二皇子殿下近几月关注的都是郁林州一事。
这其中的牵涉,会不会影响到什么?
“张庭只是需要一个靠山,余下的他可以自己来。”齐承明边走边思忖着。
他刚才没有当场暴露身份,也是谨慎作祟。不管张庭再可怜,他也不会只凭人一张嘴说的话就全盘信了。
他承诺几天内解决,也是等着再打探更全面的张家情报,然后想想该怎么解决张庭妹妹的事。在外和内宅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圈子。
张庭妹妹父母双亡的身份很尴尬,上无女眷教导,只能随着叔母过活。如果祖母万事不愿管,婚事相看还是得随叔母,这是硬伤。
听张庭的形容,倘若他有了靠山起来了,多年来的嫌隙下,他叔母是闻弦知雅意不敢再做什么?还是会把张庭妹妹当做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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