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县令叹了口气,脸上更加郁郁不乐了:“若不是这要命的蝗灾,哪轮到他一个商人的下人对我呼来喝去!”
那姓齐的商户带来了救命的法子和帮助,宛如天降甘霖,他着实松了口气,十分的感激。但心中的悲愤实在平息不了。往日再怎么说,他也是一地县令啊!
他愿意为了这帮助忍气吞声,放低身段。
但难免过后自己难过。
何三帖咳了一声。
若不是霍县令,他也意识不到这时候的“士农工商”还这么分明。但就算不分明了……霍县令知道他愤愤不平的人是谁吗?
那是极善用人的未来天子。
虽然伴在对方身边的人他不认得,但绝不会是“商人的下人”这种身份。霍县令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激动。
何三帖尽管这么想着,也不敢把机密吐露出来。
藩王擅自离地本就是大罪,他自己还在装不认识人呢,只能想尽办法再劝两句了,以免给以后新君的差事惹了不便。
何三帖想想他现在事事谨慎妥帖的样子,总觉得失了几分前世的风骨,也有些郁气,差点跟着霍县令去灌酒浇愁。但一想……
他不过是改了性子,救下的可是一地乡里百姓。
“……”
齐承明一转头,就看到远远独自坐着的何大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个回味而畅快的笑容,仰头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激动的脸上都涨红了,还在呵呵的低声笑着。
说不出的文人意气,潇洒极了。
齐承明大为敬仰向往:“……!”
这就是文人雅士的气派吗?放在现代那是国宝级别的老艺术家了!
鸡鸭厂的事情商量妥了,齐承明一边盘算着着手去联系商队托付后续,一边惦记着,这回打好了交道,走前他怎么着也得带一份墨宝留作纪念啊!
画就不想了,字也行啊。
谁料到第二天,齐承明一大早天都没亮的醒了——他最近在外面睡得不怎么踏实,一天能睡两个时辰都算多的。早早的也不愿叫醒别人,就干脆敞开窗户,自己眺望街景发呆。
一个昨天见过的,跟着何大家的脸熟书童就远远走来,怀里抱了什么鼓鼓的。
齐承明:“?”
他左右看了看,没什么可以拿的,拿糕点太浪费了。索性一把揪住窗户外那棵树的秃枝条晃了晃。
这下书童被吓了一跳,仰头发现了他,脸上流露出一股惊喜之色,机灵的也知道不该大声呼喊,便只把怀里的包袱拿出来举了举。
‘是什么?’齐承明表情疑问。
书童指了指客栈门的方向,约定在里面汇合。
齐承明看了看大家都在睡,连甘棠也因为他不习惯有宫女谨慎伺候而睡在外间榻上,他悄无声息的开了门,准备自己下楼。
但防人之心不可无,齐承明对自己的小命很是珍惜。他把基建系统打开,调到商城那一页上,又把仓库页面并排的调出来,随时可以应对突发状况。
清晨的客栈虽然冷清,但大堂里已经有无精打采的伙计起来活动了,柜台后面更是有个打瞌睡的老板。
齐承明看了,心里稍安。
书童等在一张桌子旁,自己卸了椅子下来坐着,见到齐承明来了,他眼睛一亮,就恭敬的行了礼:“这位公子,我家老爷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知己,身无长物,只能赠画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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