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公公也恭敬的退了出去,大殿中只剩一阵压抑气氛。鸿仁帝看着二儿子满纸的哭诉,气的脸色发黑。
他没有打算偏信一人之言把官员降罪,所以要核对两地官员的问安奏折,查个明白。但就算还没查,鸿仁帝也恼极了——再有疑窦,那好好的郁林巡抚跑柳州去做什么?!
这有什么心思?这能有什么心思?!
冲撞王爷,窥探王府,谋夺孝敬……皇二子还在那里哭着请罪,问怎么处置被他一气之下关着的郁林巡抚呢!
这瑞王府是能长腿自己从柳州跑到郁林州吗??
鸿仁帝心中已经信了八九成。
他承认自己是瞧不惯皇二子,索性远远派出去眼不见心为静。给他一碗饭吃,好好当个藩王也就过去了。
这不代表其他人能擅自揣摩他的心意,跑去刁难堂堂皇子!
在朝命官你靠的是什么,敢为难什么王爷?!再怎么样,那也是尊贵的龙子!
鸿仁帝也极为匪夷所思,不理解这什么行为。
他忍着怒气等来了福满公公带着的奏折。白胖的大公公掩去幸灾乐祸的心情,用一贯不高不低的慈和声线禀告:“陛下,董翰林在外求见。”
既是让福满公公去拿奏折,就避不开今天还当着值的董翰林。不像平时一样的使唤他,再一看陛下要的奏折这么有针对性,盛怒的声音远远又听得见,董翰林总要疑上几分是不是什么事牵连到了自己,惴惴不安的前来求见。
“让他等着!”鸿仁帝摔了一方砚台。
门外的董翰林当场吓跪在了地上,头都不敢抬的摆出了请罪姿态。
鸿仁帝不假人手,一封一封翻看着。
问安奏折往往写的花团锦簇,没什么有意味的话,但在外的官员又不得不写,不然陛下早忘了你是谁。翻着花样也写不出什么来。
鸿仁帝却渐渐看出了端倪。
近两月里,柳州知州的奏折中有提过短短一句,称郁林巡抚来访。
再看知府的奏折,称瑞王近来多有动作,与新来一官发生摩擦,置气共争百厂。
这也只是在边角处提了一句,并没说具体是谁。
不上心的时候,这些问安奏折就全是废话,是引不起鸿仁帝兴趣的逗乐趣事,但现在他上了心,略微一想,就恼得不行。
‘新来一官?’
那还能是谁?争什么厂子土地,胆子肥得比胃口都大!
这事本来不大,但架不住鸿仁帝心眼小,极重面子。他越发觉得自己被人擅自揣摩了心意,才能这么对一位皇子也有恃无恐。说什么忠心的,实则是个背叛了他的贪婪蠢物。
不过。
鸿仁帝的疑心病起来了。
‘百厂’,在柳州那种贫瘠地方……这算得上是柳州的大半田产了吧?
区区一个郁林巡抚,和柳州顶多搭了个边,他有这么大的胃口?冒着得罪一个王爷的危险也要吞没了这个城的营出?
“去查。”鸿仁帝重重的说,点了点奏折上郁林巡抚的名字。
这听起来哪里都是疑点。
他现在不信任董翰林的举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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