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能不多打探消息就不多打探消息,务必装聋作哑,能说多少全靠装傻。
尽量夹缝生存吧。
……这样想着的戴喜雨终于在磨蹭后抵达了柳州,被顺利迎进了瑞王府。
在摆开的全套香案前有模有样的宣读了陛下的申斥。
“……儿臣领旨。”齐承明领着王府上下众人,跪在院子里毕恭毕敬的听完了全程,起身接旨。
这就是皇权。
当儿子的,不仅得被这么当众骂上一顿,还得一丝怨言都不能有的接旨,唾面自干。
不过齐承明明白这都是表面流程。
与他囚禁了朝廷命官的惊天操作一比,这惩罚简直不痛不痒,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齐承明以往知道自己心里还有着现代人的观念,但在这种事上,他已经恍然意识到,自己在逐渐融入这个时代了。
对皇权下跪屈服,他从来没有觉得不忿屈辱过。因为他很清晰的知道自己想要的、在做的是什么事。
“……这位公公,还有各位大人,都请来堂上喝杯茶解解乏。”
宋故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招待着那位大太监和其他护送的侍卫,一举一动都客气备至,实则有点皮笑肉不笑。
……也许是记忆中初见时的新君身姿过于光风霁月,印象深刻。
宋故是最难接受这一世新君落魄、在皇权间辗转倾轧之模样的人。
所以,他当年在皇宫里时,都敢于手段激进的替二皇子疯狂报复皇子宫妃,在此刻……他大概也是正院里对这一幕最介怀的人。
“不了,时间紧迫,总管直接带咱家去瞧瞧那些关押定罪的人吧。”戴喜雨心中戒备,脸上反而也堆起虚伪可亲的笑容。
他总觉得这个王府总管看他的眼神不太友善。
——不友善才是对的。
戴喜雨也有自知之明,不想留下来讨嫌。关键是,他多留一刻就有可能多看到一分私密。还不如快快干完活马上离开。
“咳咳……”
齐承明脸色白了白,刚才听训时强忍了半天的状态终于有些支撑不住了。
“殿下还好吗?”小德子忧心忡忡的悄声问,小成子更敦实,扎扎实实的卖力搀扶着自家殿下。
“……不打紧,把门窗都打开,散散味。”
齐承明还有些不放心的压低嗓音吩咐,听起来喉咙沙哑的像是快要咳血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人也远远地站在殿前。
戴喜雨从刚才就注意到这位瑞王看着脸色不对劲,脸上涂脂抹粉的稍作了修饰,装的仿佛很正常。
他们做御前太监的,别的都可以不行,但审时夺度,看人脸色必须绝佳,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瑞王这样子……不像是生病,嘴唇颜色不大对啊。
戴喜雨心中越发下沉,所以他刚才宣读完旨意后,聋子瞎子似的眼观鼻鼻观心,只是一味与宋总管寒暄客套,脚底抹油的快快就走了。
自然是装作了什么都没发现,也没打探的好奇心。
但跟着他来的那一队侍卫——是禁卫军中的好手,行武之人耳聪目明,落在队尾的有一两个年轻侍卫,不做声的转过头。
……正好把瑞王最后有些摇晃的状态和吩咐收尽眼底。
这一队京城来客浩浩荡荡的随着宋故离开了。
“把香案收起来。”甘棠吩咐着小宫女们整理其他的,她自己亲自捧了那道圣旨,恭敬地问,“殿下,这个放哪里?”
“库房。”齐承明没好气的说,“好好供着,别损坏了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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