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喜欢拜他,但是星君庙又不多收供奉……收的那些也拿来救你们这些穷苦人了。你要谢,就谢出钱的王爷吧!”
她坐直了一些身体,很是自豪的补充:“连我们这些出来义诊练手的学徒,都是王爷许肯的!”
实际上,她们也不是见人穷得买不起药就送钱的。
这些人选必须知根知底,这样才能把王爷的每一分钱都用到刀刃上。
譬如流放来的犯人们……他们行什么事都要拿着新签的籍贯,也被固定在一片区域不许随意走动,有钱没钱一目了然。
于惣的声音飘飘忽忽的:“……王……爷?”
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能在这么偏远的地区有名的王爷只有一位,就是那个二皇子……
因为对方和三皇子同岁,又夹在大皇子与三皇子中间,所以他们三皇子党凡事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二皇子该如何如何,要去评估二皇子的威胁性。每每到了这一步骤,大家又会默契的一并跳过。
只因为那位二皇子过于懦弱无能,也没有得力的母族,也不受陛下喜欢。听说三皇子殿下喜欢对他吆五喝六,二皇子却怎么都不愿意当跟班,很是牛心左性,怎么看都是废了。
所以自从他一成年被赶出宫就藩,于惣就再没在意过这一号人物。
现在……
居然是这位二皇子的善举救了他们一家?
什么懦弱什么无能的暂且不提,有一颗仁心倒是真的。他听来没听说过皇子下令让女子也能学医的,义诊不说,还自己掏银子给人抓药……
这桩桩件件,完全突破了于惣的想象。
他的心中一时间百般滋味。
“我……知道了,我们都感谢王爷,回头病好了就去给他上香。”憔悴的青年人最后低着头这么道了谢,嗓子就像哽住了,领着一家人去抓药了。
“瑞王爷是大好人啊。”
他的妻子吃了药,又睡了一觉起来,才稍微有了力气感激的说,又有点担惊受怕的,“惣郎,王爷的人会不会不知道是咱们……”
她欲言又止着。
哪怕他们曾经是有名的三皇子党,与二皇子属于天然不对付的干系,但一切都随着三皇子倒台烟消云散了。他们被流放到二皇子的藩地附近。
但二皇子是还不知情吗?如果知道了,会不会收回给他们的银钱?会不会反过来欺辱折磨他们?还能对他们这么好吗?
“你别胡思乱想。”于惣心里也没底,但他这段时间习惯了强撑着,便打断了妻子的话,“咱们的新籍贯帖子都明白写着,看病的时候也交给她了,又过了这么长时间……没事就是没事。”
“你说咱们能给公爹写信吗?问问他,也是报个平安。”于惣之妻心细,又提议着。
往年都是公爹做家里的大家长,现在小两口落难了,更是只能依靠公爹。理由也是不得不照做的,他们被流放过来,公爹那边生死不知,恐怕焦心得很。
“也好。”于惣当即同意了。
多亏了医馆小学徒给的这张凭票,抓药又便宜,余下的钱他可以想办法托人寄信看看,先把这桩要命的事情问明白……若是还能有剩,也能买些最便宜的粮食,混着琥儿去采点野地里的叶子,囫囵当饭吃又多熬几天。
“我父亲的眼光……只有沈师兄随了他。”现在提起沈书知,于惣还是满脸复杂,心中有深深的芥蒂。
他总觉得是沈书知临时背叛,才导致了三皇子的最终落败。没有了那么多官员的帮扶隐瞒,三皇子终究太势单力薄了。
但他有时候又会动摇的忍不住去想,沈书知的壮士断腕也许是对的。不然官场还不知道要血流成河到什么程度……就如同父亲教诲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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