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满念了很久,下面大殿里的众人鸦雀无声,也没有言官执拗到非要在这种时候上谏。新君都在他自己的登基大典上开始清算旧人了,一刻都不愿多等……难道还不能让他们明白这次的决心吗?
在场众人中,有许多是不了解当今陛下性情的,本就不敢擅自出头,现在更是打定了主意好好听着,摸索一下新君性子,才好知道以后要怎么相处。
终于,赵福满停下了。他手中厚厚的罪证也翻到了最后一页——那是不同寻常的明黄色,是一份圣旨。
“庶人于氏,暗害朕之生母,大逆不道,赐冷宫毒酒一盅。于氏全族,除去太上皇开恩一枝,余下视情满门抄斩及流放。”赵福满熟门熟路的宣旨着。
不过他说的后半段等同废话了。自从三皇子叛上逼宫,本就所剩无几的三皇子残党被清的如同犁遍的地一样干净,剩下的于氏族人也被捉拿了,本就该落这个下场。
下方听着的众臣子们心里琢磨得有点头绪了。
听完了,手中的供纸们也差不多看完了。
新君……这些罪证中说了三个人,却偏偏只明着下旨处罚了已经贬为了庶人的三皇子之母,而对皇后和七皇子闭口不言。为什么罪名也只有一条,说她是谋害天子生母呢?多次暗中当推手谋害天子不是更严重的罪名吗?且众人都有了册封,就连同样谋害过新君的七皇子都得了册封,为什么偏偏没有皇后?
新君这是几个意思?
“众卿都看好了吧,说说何意啊?”齐承明示意他们发言。
脑子最活泛的还得是言官。
赵御史马上出列正色道:“陛下为母伸冤,孝感动天!先皇后无慈爱之心,无中宫之德,臣请谏废除先皇后之位!”
众臣哗然。
太上皇还在呢!甚至是一个时辰前才刚刚禅位,你可真敢说!
在此之前就被暗示过、心中有数的宗人令叔公咬了咬牙:“臣等宗室中人附议。”
跟太上皇还是跟陛下?这个问题想都不用想,宗人令本身与威勇伯府交好,他的好大孙还是当今伴读呢!且陛下说得有理有据,这样的皇后不配在位,还在京里的宗室们不费多少力气就被说服了。
大殿里一时间爆出种种激烈声音,皆是出奏反对的:
“不可!陛下岂能以人子反废其母?赵御史,你是想至陛下于不利吗?”“先皇后乃是中宫,陛下嫡母……此举有违孝道,还请陛下三思啊!”
齐承明的眼神又扫向几位重臣。
王传道面露难色,剧烈挣扎。沐大学士不大赞同的沉默着,但他们两个都没动。
他们清楚新君敢在登基大典上做出这样的壮举,到底有多少决意。但这还是太过鲁莽了啊!凡事不是非要这般明着来的,不是横冲直撞就能行的,新君刚登基志得意满,这会失望的啊!
秦留颂瞥他们一眼,有不同意见。他直接奏道:“陛下深悼华贵妃生养之恩,为母伸张,岂能退缩?臣附议,请废先皇后!”
沈书知毫不犹豫跟了,昂首挺胸:“臣附议!无贤无德之人不堪担任天子之母!”
他眼光是不太好,在皇子中间选不出真正的天命之君,但他眼珠子又没有瞎!在天子和臣子之间该选哪一个他还是懂的!
他们的话提醒到了不少人。
吴太师眯了眯眼,抓住关键表态道:“老臣请废先皇后——并追封先华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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