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
“我知道祖母分得不公正。”张庭在新君面前不顾形象的耸了耸肩膀,但说得心情复杂,“当年祖母默许了叔父一家取用全家家底,忽视了我和妹妹被苛待。现在我得了势,她也为了安抚我把家产都归了我。”
这不是势利巴结的意思,而是一家常情:谁有权就掌握了张家的话语权,所有资源会默认的倾倒过去。当年是叔父,现在轮到了他而已。祖母故意算好让叔父一家什么都没落着,也是好让他看清楚叔父一家现在有多惨,给他出口气,省的他日后耿耿于怀还想报复,且报复越发狠厉。
毕竟再怎么说那也是祖母的亲儿子,她终究惦记。
“所以你原谅了?”齐承明故意问。
“才不!”张庭抿了抿嘴唇,他幽黑的眼眸这段时间有了光亮,但这一瞬间仍然变得黑洞洞的,冒着寒气,“我绝不原谅他们。”
瑞王成为太子殿下前的这几年里,叔父张蕤不敢再磋磨针对他,却也怕被报复,在郁林州当官的时候就几经周折又搭上了不知道是哪个皇子的路子。只看今年被申斥就知道他的官途不甚平坦,押注失败了。瑞王爷成了太子殿下后,张庭又在太子詹事府里谋了职位,回去就遭到了堂兄这么热切的讨好对待,叔父一家的态度才有了明显转变。
可见,人的身份地位都是自己挣来的。
张庭不仅不接受堂兄的道歉和示好,他还要一直狠狠把叔父一家踩在脚底下,教他们翻身无望!让他们也体验一回他上辈子的几分滋味。
“这就对了!”齐承明听到这里忍不住轻拍了两下掌心,全身上下哪里都舒畅了。
张庭当年是他救的,后续发展就像追连续剧似的,现在总算到了大结局该结算的时候了,齐承明一直有关注着,就是顾不上问。他可不愿意在张庭家也看到什么“包饺子”的大团圆结局。该是他的人,就扬眉吐气的报复回去嘛!
叙话到了这里,齐承明大致也清楚了。他说回了正事上,公平公正道:“张蕤抛开钻营,才干是不错的。郁林州前几年上下官场鱼龙混杂,难以周旋,我也鞭长莫及。张蕤居然能平平的稳住局势,八面玲珑的待在郁林州就职几年……已经了得。这也是他今年只是被申斥的原因。”
“陛下的意思是……”张庭听到这里,迟疑下有些心中惴惴了。
齐承明不和他打哑谜,痛快交代:“新官上任还要三把火,朕有意肃清官场,却易引起动荡,张蕤就是个不错的先锋官……能不能把握住机会,要看你们自己的了。”
走一步看三步,张蕤就是齐承明左思右想下想起来的、诉求刚好适合、将来准备抛出去的棋子。换成其他心腹,齐承明还心疼呢,冲锋陷阵下一个不小心就变成炮灰了。但,这既是危机又是机遇,张蕤冒了风险,就同样有稳下来翻身的几率。
所以齐承明找来张庭,先给他通个气。
登基以后,全是他的臣子。齐承明偏爱张庭,却不会为了张庭而把张蕤打压到底,张庭想要日后继续死死把叔父一家踩在脚底,就得靠他自己努力。
张庭听到这里,眼中霎时燃起了野心的熊熊火焰,全是斗志。他自然不会奢求新君为了他没道理的罢黜其他官员。刚好他现在也新得了盐课差事,百废待兴。
就让他们再斗一斗……
张庭沉着的拜下行礼,语调铿锵有力的表明心志,青年人深深俯下:
“——臣绝不辜负陛下!”
“好了张兄!”齐承明赶紧把他扶起来,往肩膀上又捶了两下,“别动不动就行礼,说着话呢。”
张庭傻笑着坐回去,有些赧然。新君还是不喜欢他们端架子,他心下尊敬感激,脸上却竭力不表现出来,还努力当做是当年的朋友情谊来处。
齐承明话音一转:“奶娘那边还没动静。娴姐儿那边……你帮我问问她,不管嫁不嫁人,她还想跟着碧菽做事吗?”
张庭一愣,脑子都快不转了。
“这……”张庭斟酌了半天,脸上满是困惑,“娴姐儿跟着碧菽姑姑在外管着匠户,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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