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灼灼:“白长老,弟子仰慕长老风姿已久,此物虽微末,聊表心意……”
白奕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下去,眉心猛地一跳。
若是之前,他或许会觉得这是弟子单纯的敬仰。
但经历了楚泗乔和慕子笙这对基佬的事,加上那个令人作呕的梦境,他对同性、尤其是男弟子投射过来的这种“灼热”目光,瞬间产生了强烈的警惕和不适。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后退了半步,脱口而出:“婉拒了哈,兄弟。好好修行才是正理。”
那“兄弟”二字咬得格外清晰。
送玉佩的男修脸色顿时有些尴尬和失落,讪讪地收回了手。
这一幕,连同白奕接过女修花束时那抹浅淡的笑意,恰好完完整整地落入了不远处的晏时霖眼中。
那双暗红的瞳孔深处,瞬间掠过一丝冰冷的阴霾。
那些女修脸上的倾慕,师尊温和的回应,都像细小的针,扎在他心头最敏感的地方。
一股暴戾的冲动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牢笼,尤其在看到师尊手中那束碍眼的花时,那冲动达到了顶点。
就在白奕松了口气,准备打发走这群弟子时,晏时霖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和一丝委屈。
“师尊!”他声音清朗,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晏时霖无视了其他人,径直走到白奕面前,目光快速扫过那束月华兰,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厌恶,但脸上却没显露半分。
“师尊,您怎么还在这里?”晏时霖语速稍快,带着点少年人的莽撞和担忧,“您刚突破金丹巅峰,正是需要立刻稳固修为的关键时刻,怎能在此耽搁?”
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自然地伸出手,动作带着点不由分说的急切,却不是碰白奕,而是一把“夺”过了那束碍眼的月华兰,仿佛那是什么会耽误师尊大事的累赘。
“这等小事,弟子替您处理!”
话音未落,他五指猛地收拢,暗红的灵力如同腐蚀的毒液,瞬间包裹了娇嫩的花瓣。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那束灵花发出“嗤嗤”的轻响,眨眼间便被碾碎、侵蚀,化为了一撮散发着焦糊味的黑色粉末,簌簌从他指缝间飘落在地。
整个过程快得惊人,也粗暴得令人心头发寒,却又被他脸上那副“忧心师尊身体”的急切表情掩盖了大部分恶意。
白奕看着自己瞬间空空如也的手,再看看地上那摊触目惊心的残渣,一股荒谬和极致的怒火直冲头顶。
他完全无法理解晏时霖这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的破坏行为!
这哪里是关心,分明是当众发疯!
“晏时霖!”白奕的声音骤然拔高,清冷的面容罩上了一层寒霜。
他瞪着眼前这个行为乖张、眼神却还带着委屈的徒弟,只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你有病吧?!你毁人东西做什么?!谁让你替我处理了?!”
这句带着强烈斥责和难以置信的质问,清晰地回荡在寂静下来的空气中。
晏时霖垂下来的眼眸瞬间暗沉如墨,猛地低头掩盖住了扭曲的面容。
师尊真是令他好生寒心呐……
为了别人送的一束烂花训斥他?
为什么?凭什么。
他压下心底翻滚的阴暗情绪,表面上似乎被骂得一缩脖子,脸上那点急切瞬间被巨大的委屈和惶恐取代,仿佛做错了事被严厉训斥的孩子。
他低下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肩膀都微微垮了下来:
“师尊……弟子只是担心您!看您被围着说话,怕您忘了巩固修为的大事……弟子错了!弟子不该擅作主张毁坏同门心意……师尊您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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