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瞬间涌出,顺着紧实的肌肉线条蜿蜒而下,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用刀尖一笔一划地刻下“晏、衿”二字。
每当他压抑不住狂躁的情绪,就用这种方式,强迫自己冷静。
一别经年的无数日夜,伤疤痊愈结痂,然后再次被刻下。
晏衿二字,深入骨髓。
刻骨铭心的痛与恨,赤裸裸地呈现在顾云延眼前。
情魔的声音再次传来:“真是爱得深沉啊……在心口刻字千万遍,啧啧啧。”
顾云延垂眸,不敢去看那画面一眼,嘶声回道:“我是为了让这份恨刻骨铭心,亏你还是情魔,连爱恨都分不清。”
“爱恨?”情魔仿若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
它骤然凑近顾云延,阴冷潮湿的呼吸洒在他脸侧:
“恨,有时是一种扭曲的爱。”
“你不是恨他吗?恨那个道貌岸然的晏衿吗?”情魔的声音充满了讥讽的嘲笑:
“在你们分别的这几年里,每隔一段时间,晏衿都会来你们宗门,远远地窥探你,你真的不知道吗?”
情魔的视线穿透了顾云延的记忆深层,笑道:“晏衿恐怕都不知晓,他在看你的同时,你的余光,也在追逐着那道身影。”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一片天青衣角,魂牵梦萦经年。”
顾云延的意识体剧烈一震,金色的锐气本能地翻涌想要绞杀这声音,却被那暗红的雾霭死死压制。
他牙关紧咬,昳丽的面容因被戳破隐秘而扭曲,从齿缝里挤出反驳:
“你懂什么?!我只是……只是想看他过得不好!看他失去所有,看他跌落尘埃!那才是我最大的快意!”
“哦?快意?”情魔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洞穿一切的尖锐和恶毒的笑意,“那为何老是从你父亲口中,装作不经意地、一遍遍地套问关于晏衿的消息?他修为可有精进?他宗门事务是否繁忙?他……可有受伤?”
每一个问句都像鞭子抽在顾云延心上。
“你父亲眼中那点无奈和了然,你真当自己藏得天衣无缝?”
“住口!”顾云延的意识体发出困兽般的嘶吼,金光狂乱却徒劳,被彻底撕开伪装的羞愤让他几乎要炸裂。
“真奇怪呀,你们的关系。”情魔的声音陡然变得轻柔,带着一种粘稠的、窥探到最深秘密的满足感,“刻骨的恨意,扭曲的执着……”
“为什么被下药发生关系后,你们这对本该彻底反目的仇敌,如今反倒……和解了呢?”
识海中的暗红雾霭骤然翻腾,场景瞬间切换。
画面清晰得令人窒息——正是他被下药后,与晏衿失控纠缠的那一幕!
顾云延的意识体如遭雷击,僵硬地看着画面中肢体交缠的两人。
他看到自己潮红迷乱的脸,感受到记忆中那焚身的燥热与无法抗拒的沉溺。
“你可别说是他强迫你……”情魔的声音如同毒蛇般缠绕上来,紧紧箍住顾云延濒临崩溃的意识,“你怎么不问问……他为什么强迫你呢?”
“其实你心知肚明他对你的感情。”
顾云延的意识体剧烈颤抖,金色的光芒明灭不定,濒临溃散。
“那你为何抗拒呢?”情魔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是因为胆怯吗?怕这扭曲的、建立在‘意外’之上的关系,最终还是会像当年一样走向无法挽回的毁灭?”
“怕承认自己……其实根本无法承受再次失去他的可能?”
“或者说,其实你很享受这般吧?”情魔窃笑起来,“你享受晏衿对你的纠缠,享受自己骄纵地推开他,然后次次被他强硬地搂进怀里。”
“你需要确信,自己永远不会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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