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衿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着。
这一切,追溯源头,竟是自己那句自以为是的“安抚”。
他的眼底充斥了痛意,是目睹顾云延被如此伤害却无法阻止的无力,是因自己错误引导而生的无尽悔恨,更是对那个无力保护、反而成了推手的“自己”的极致厌恶。
心魔感受到这股汹涌澎湃、几乎要将晏衿自身撕裂的负面情绪,愈发得意。
幻境中的斥骂声更加刺耳,少年顾云延在雨水中蜷缩的身影更加绝望。
晏衿却猛地闭上了双眼,微不可察地轻叹了一声。
在与顾云延分别的无数个日夜,他确实无比悔恨,悔自己引导顾云延的方式用错,恨顾云延自我,不识他意。
可这些早已过去,如今的顾云延在与狂躁的情绪对抗中,扛了过来。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只是在想:
他的阿延,该是独自承受了多少痛苦,才长成如今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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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中,宗主幻象的斥责愈发不堪:“废物!连晏衿半分稳重都学不会!”
真实的晏衿缓缓抬起了眼。
他向前踏出一步,径直走到了蜷缩在雨地里的少年顾云延身边。
没有言语,没有试图去搀扶。
晏衿只是沉默地将手中那柄由他意志凝聚的“伞”,悄然倾斜,为少年顾云延遮挡住了那倾盆而下、代表着至亲伤害与世道恶意的“雨”。
同时,他并指如剑,目光锁定了那两道散发着冰冷恶意的宗主夫妇幻影。
指尖,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青色剑光,无声凝聚。
“嗤——”
宗主夫妇二人的幻影无声无息地消散、湮灭,化为点点青色的光尘,融入了冰冷的雨幕。
滂沱的雨,冰冷的竹林,泥泞的地面……整个幻境如同被净化般,阴霾褪去,血色消散,最终化为一片澄澈的虚空。
晏衿站在原地,最后望了一眼那消散的少年顾云延。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精纯、更加浩瀚平和的灵力自丹田深处奔涌而出。
下一刻雷劫翻涌而来。
成功渡过后,他的实力境界稳固在元婴前期。
…………
“宁师侄,火气还是这么大呀?”熟悉到令人牙痒的、带着磁性尾音的调侃自身后响起。
宁沅猛地转身。
风倜尧斜倚在宽大座椅上,依旧是那身张扬的绯色长衫,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
他怀中,却慵懒地依偎着一个容貌昳丽、眼尾含春的少年。
那少年穿着近乎透明的薄纱,身体如水蛇般缠绕在风倜尧身上,而风倜尧的手,则无比自然地揽着少年纤细的腰肢。
风倜尧微微侧头,在少年额角落下一个轻吻,惹得少年发出一声甜腻的娇笑。
然后,他才抬起那双惯常风流含情的狐狸眼,看向浑身僵硬的宁沅,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怎么?宁师侄这是……吃味了?”他刻意加重了“师侄”二字,带着狎昵的羞辱,“本座早就说过,我风倜尧,最不缺的就是人。”
他怀中的少年也娇笑着抬头,眼神轻蔑地扫过宁沅:“长老~这人好生无趣,板着张脸,哪有您半分风流潇洒?还妄想独占您呢,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风倜尧闻言,低笑出声,手指宠溺地刮了刮少年的鼻尖:“小嘴真甜。”
他再次看向宁沅,眼神里的嘲弄几乎化为实质:“听见了吗,小火苗?强扭的瓜不甜,强绑的道侣……更是可笑。”
他刻意晃了晃手腕,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束灵环冰冷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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