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沅只觉得那是动人的低吟。
“你不是需要靠这种事提升实力吗?我来给你,都给你。”
风倜尧昏睡过去前,眼角通红,无意识地低喃了句:“宁沅,你这个混蛋。”
寝殿内重归寂静,只剩下清浅的呼吸声。
宁沅缓缓支起身,眼中的赤红和疯狂尚未完全褪去,却已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情緒取代。
他低头看着怀中昏睡过去的风倜尧,那双总是带着风流笑意的狐狸眼此刻安静地闭着,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无意识地微蹙着,透出一种罕见的脆弱。
宁沅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泛起细密的疼。
他动作极其轻柔地将风倜尧放平在柔软的绒毯上,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指尖拂过对方微微泛红的眼角,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情动时的湿意,或许……也有别的什么。
犹豫了片刻,宁沅从贴身的储物袋里,再次取出了那半块阴阳玉。
温润的玉佩在他掌心散发着微光,一半玄黑,一半莹白,静静地流转着。
他想起父亲将这块玉交给他时说过的话:
“此玉乃我与你母亲心意相通之证,若遇真心之人,却又因误会龃龉而痛苦……或许它能帮你们看清彼此真正的内心。但切记,非到情不得已,莫要轻易动用,窥探他人心绪,终非正道。”
如今,便是情不得已之时。
宁沅深吸一口气,指尖凝起一丝细微的灵力,小心翼翼地在风倜尧的指尖轻轻一刺。
一滴鲜红的血珠瞬间沁出。
他握着风倜尧的手,将那滴血珠轻轻涂抹在阴阳玉的中心。
血珠触及玉佩,如同水滴融入湖面,瞬间被吸收,整块玉佩的光芒似乎更盛了几分,那黑白二色的流转也变得更加鲜活。
宁沅的手微微颤抖着,将散发着微光的阴阳玉,轻轻贴在了风倜尧光洁的额前。
就在玉佩接触皮肤的刹那,宁沅只觉得识海“嗡”的一声,眼前景象骤然变幻!
不再是奢华暧昧的合欢宗寝殿,而是冰冷刺骨的雪地,和一个蜷缩在雪地中、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瘦小身影。
那孩子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单薄的粗布衣被鲜血浸透,冻得乌紫,额头上一道狰狞的伤口深可见骨,手臂和大腿上布满了可怕划痕。
他呼吸微弱,眼神空洞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仿佛已经放弃了所有希望。
宁沅的心猛地一揪!那是……年幼的风倜尧?
紧接着,画面转换。
是那对刻薄冷漠的男女,毫不留情地将哭喊挣扎的孩子推向一个眼神淫邪的老者。
是漆黑洞府里,那些眼神麻木、教导他如何“媚笑”的少年。
是那绝望之下,抓起铜炉狠狠砸向自己额头的决绝!
是无数个日夜,他握着那柄玉骨折扇,在合欢宗这个泥潭里挣扎向上,周旋于各色人物之间。
用风流不羁掩饰内心警惕,用笑容掩盖伤疤,将所有试图将他拉入深渊、视为玩物炉鼎的人一一斩落……
“永不屈居人下”。
这六个字,如同带着血泪的烙印,一遍遍回荡在宁沅的识海中。
他看到了风倜尧内心深处对“炉鼎”二字的刻骨憎恶,看到了他对“束缚”和“强迫”的极度敏感,看到了他那用放浪形骸包裹起来的、极其脆弱的自尊。
也看到了……心魔幻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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