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凌厉的剑光穿透了他的肩胛，带出一蓬血花。
“咔嚓！”一根缠绕着幽冥之气的骨杖砸在他的后心，传来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鲜血不断从他身上各处伤口涌出，飞溅在冥雪苍白惊恐的小脸上，温热而刺目。
但他仿佛失去了痛觉，右手依旧紧握着淼剑，凭借着本能和一股不要命的狠劲疯狂挥舞，格挡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左手则更紧地环住冥雪，将他小小的脑袋按在自己颈窝，隔绝那残酷的画面。
他一边机械地挥剑，一边用几乎只剩气音的、破碎不堪的嗓音，不断低喃着：
“不怕……冥雪不怕……师兄在……我在……”
声音越来越微弱，却执拗地重复着。
燃烧精血的后遗症如同潮水般涌上，眼前阵阵发黑，视野里只剩下模糊晃动的敌人身影和一片猩红。
身体早已千疮百孔，灵力几近枯竭，全凭一股不肯倒下的意志在强撑。
然而，实力的差距是绝望的。
一名合体期修士挥出一掌，如同山岳般朝着慕子笙当头拍下！
淼剑抵挡不住的招式被慕子笙硬生生地抗下，他全身血管几乎断裂，被那一掌轰到了地面上，濒死状态下，连轻微的动弹都做不到。
冥雪看着这一幕，颤抖着手，擦去慕子笙溅在他脸上的血，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名合体期修士，朝着所有敌人，嘶声哭喊道：
“够了！住手！我……我跟你们走！”
孩童尖利却清晰的声音，如同惊雷划破战场。
那名合体期修士眯起眼，打量着冥雪，似乎确认了他的决心，又瞥了一眼地上只剩半口气的慕子笙，挥了挥手。
围攻瞬间停止。
慕子笙因濒死而昏迷的意识因为这一句话瞬间回笼。
他看见冥雪走向前方，看见那双酷似师兄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带着一种令他心碎的平静和决绝。
“不……不……”慕子笙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他试图抬起手，想要再次抓住冥雪，却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他佝偻着身体，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着冥雪的方向爬去，在粗糙的甲板上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用那只沾满血污、颤抖得不成样子的手，勉强抓住了冥雪小小的衣角，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嘶哑的声音带着泣血般的哀鸣：
“冥雪……不……不走……不能走……师兄……师兄……”
他语无伦次，眼泪混合着血水滑落，眼中是彻底的崩溃和绝望。
冥雪看着他这副模样，小小的身体哭得颤抖不停。
他蹲下身，冰凉的小手轻轻握住了慕子笙那只抓住他衣角的手。
一点点地，掰开了慕子笙紧握的手指。
冥雪看着慕子笙瞬间空洞下去、只剩下无尽痛苦和绝望的眼睛，哽咽着说道：
“爹爹，好好养伤……等我。”
说完，冥雪松开手，站起身，一步步地离慕子笙而去。
像那天师兄离去的模样。
而他，依旧只能无力地趴在地上，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留不住。
一次，两次……次次。
痛苦、无力、绝望。
他伸出的手彻底垂落，额头抵在冰冷粘稠的血泊中，冥雪的背影倒映在他漆黑的眼底，却又与记忆中的人重合。
那双眼睛因失去意识而彻底黯淡下去，却依旧睁着，将这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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