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以成为永远。”
“你给了我一个家,给了我从未奢望过的光亮,然后告诉我,这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你迟早要走,这一切……终究只是我的一场大梦。”
他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师兄,你告诉我,是拥有过再失去更残忍,还是……从未得到过更绝望?”
楚泗乔彻底沉默了。
他看着少年眼中那深不见底的痛苦,所有准备好的解释和安慰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最终,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沉重而饱含愧疚的:
“……对不起。”
除了这三个字,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他改变了过去,给予了温暖,却也亲手埋下了更深的伤痛。
他自以为是的保护和顾虑,在少年透彻的诘问下,不堪一击。
听着楚泗乔那一声饱含无力与愧疚的“对不起”,看着他脸上难以掩饰的痛色,慕子笙满腔的委屈、不甘与尖锐的质问,就像是被针扎破的气球,瞬间泄了气。
他红着眼眶,看着眼前这个给予他温暖又即将带来离别的人,心脏像是被浸泡在酸水里,又涩又疼。
他还能怎么办呢?愤怒吗?怨恨吗?
爱之深,恨之切,可他对师兄,如何恨得起来?
最终,那所有的激烈情绪,都化作了近乎卑微的妥协。
他像是只明知将被抛弃,却仍忍不住摇尾乞怜,渴望最后一点温存的小狗。
他闭了闭双眼,长而密的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珠。
再次睁开时,眼底的冰冷与尖锐尽数褪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和依赖。
他朝着楚泗乔,缓缓地、带着一丝怯生生的试探,张开了手臂,声音轻得如同耳语:
“师兄,我不怪你。不是你的错。”他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哽咽,“你抱抱我吧……”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楚泗乔的心理防线。
他看着少年那强装镇定却脆弱得一碰即碎的模样,看着他主动张开却微微颤抖的手臂,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用力地、近乎窒息地将眼前这个单薄的身躯紧紧搂进怀里,仿佛要将彼此揉碎,融入骨血。
慕子笙深埋在楚泗乔温暖而熟悉的怀抱里,鼻尖萦绕着令他安心的气息,一直强撑着的坚强终于土崩瓦解。
滚烫的泪水迅速浸湿了楚泗乔颈间的衣襟,他贪婪地汲取着这最后的温暖,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轻声道:
“师兄,我很乖的,不会让你为难。”
楚泗乔心疼得连呼吸都带着刺痛,只能更紧地抱住他,无声地传递着自己的歉意与不舍。
过了许久,慕子笙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他从楚泗乔怀中微微抬起头,眼眶和鼻尖依旧红红的,轻声问道:“师兄,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楚泗乔身体一僵,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开口:“我原本打算……再过三个月,就将你送到长清宗……”
慕子笙闻言,心底那片刚刚被泪水冲刷过的荒芜,仿佛又被撒上了一层寒霜,更加落寞冰冷。
原来……在他还傻傻地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就能取代师兄心中的那个人,幻想着能与师兄在这山谷中长长久久时,师兄却早已在暗中策划着离开。
巨大的失落和恐慌再次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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