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则不同了,一口气接收了这样多的领地,再加上博斯维尔、梅特兰德和阿尔伯特等人的效忠,苏格兰女王一跃而上,超过自己的父辈和祖辈,真正拥有了苏格兰王国的实权。
值得一提的是,玛丽还从莫里伯爵那边找到了不少前两任苏格兰王后的遗物和嫁妆,于是把一副有着自己母亲肖像画的金质挂坠盒挂在了自己身上,用来充当纪念。
这个时代的绘画实在一般,因为宗教的原因,肖像画上的人脸也大多如同圣母像一样,端庄、柔和、宁静,但没什么特色。
但是玛丽打开这个挂坠盒,仔细端详里面的迷你画像时,还是有种奇异的感觉,觉得画像上秀美的黑发女子,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看着极为亲切。
其实她没有多少关于吉斯王太后的记忆。
六岁之前的记忆早就模糊了,那时候她还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耍的小女孩,对国家大事和自己的女王身份,都只有朦胧的概念,只是隐约记得母亲很忙碌,一个星期也只能来看自己一两次,将自己放在她的膝盖上说两句话之后,又亲亲自己的脸颊,然后匆匆离开,将自己交给女仆或修士照顾。
六岁之后,她就踏上了前往法国的大船,开始在那里的宫廷生活,除了后来吉斯王太后前往法国访问时再见过一次,一直到王太后去世,都没有再见过面。
莫里伯爵的宅邸内,忙碌的仆人提着箱子来来往往,爱玛和赛顿几个人也手拿纸笔在一旁清点计算。
玛丽紧握画像,走到了窗台边缘坐下,沉浸在遥远的回忆里久久不能回神,一直到阿尔伯特走过来轻声呼唤,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注意力。
“怎么了?”玛丽抬头问道,是清点有什么问题吗?
“……请不要悲伤,陛下,吉斯王太后在天堂获得了永远的平安喜乐,也会一直注视您,这是我们所有人最终的归宿。”阿尔伯特说道,语气温柔的不可思议。
玛丽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画像,明白阿尔伯特见到自己在睹物思人,以为自己心里很难过,所以才会出口安慰,于是哒叭一声关上了挂坠盒,然后放在脖子上挂好。
“不,我没有感觉到多少悲伤,只是有些遗憾而已。”玛丽解释道。
“什么遗憾?”阿尔伯特问道。
“对于亲情和爱情的遗憾。”
“真正爱我的亲人总是早早逝去,留下来的又总会和我反目成仇,比如詹姆斯和伊丽莎白。在我的人生里,那些亲情和爱情,都像是跳跃的火花一样,一瞬间照亮我的人生后熄灭成灰烬,只留下我一个人继续在黑暗里忍受孤独、走向死亡……”玛丽轻描淡写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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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弗朗索瓦、上辈子的达恩利勋爵、博斯维尔、还有她的孩子詹姆斯六世。
说到这里,玛丽开玩笑道:“……也许这正是主的公平之处,命运的公平之处,祂让我一出生就拥有了王位,也让我始终无法和任何人建立一段稳定的亲密关系。”
——孤独。
坐在窗台的年轻女王神情如此平静。
温暖的阳光下,那张年轻而美丽的容颜,就好像精雕细琢的画像一样,没有半丝恐惧痛苦彷徨之类的弱点,定格在某一个完美的角度,呈现给臣民们毫无缺憾的冷静智慧,可这是阿尔伯特这一瞬间在她身上唯一感觉到的情绪。
沉重深厚的孤独。
阿尔伯特很难以形容自己的感受,只是忽然想起了那次打猎时,她说过的那句话。
——爱会让我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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