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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钟秀气的眉头浅浅皱着,竭力在关于昨日的点滴间寻索。

“我原是想着,姜管家要是那个眼线,她跟裕王一伙儿,昨晚那会儿肯定想让我出去,好让裕王的人在街上抓着我。这样,就算您知道了她放我走,她也能使出我那套说辞糊弄过去。”

如今中间多了一道庄和初的吩咐,那就不好说了。

“可要照您这么说,她就既有可能是因为自己想这么做,也可能是因为听了您的话才这么做了。”

炉上的羊肉烤得久了,琥珀般剔透的油从一丝丝□□里逼出来,渐渐聚到一处,终于一滴坠下,正掉到铁篦子下烧红的炭块上,激起“哧啦”一声。

轻烟袅袅,就好似她昨夜那一逃在庄府里激起的这一重疑雾。

庄和初取了夹子,不急不忙地翻动,又劝了她快把手里要被冬夜寒气抽凉的那半吃掉,才道:“昨日姜浓与我回禀后,我吩咐了她一切照你说的办,但之后的事,就只有你知我知了。”

之后的事,就是庄和初拿了枣花酥去那小巷里截她,将她带去九监密牢观瞻一圈儿,又定下这番大计的事。

昨夜经他一通不着痕迹的排布,庄府的人都以为他一直留在房中支应谢老太医的治疗,谢恂则以为,他只是抽身去九监密牢取了一趟口供。

如此两方各不相通,九监自上而下,无一人知晓他真正的行迹。

“不过,”庄和初略一忖度,还是在宽慰一句与警醒一声之间选择了后者,“姜浓随我日久,若说她能猜出一二分,也不无可能。”

若说宽慰是一壶温酒,警醒就是一支箭,一块盾,一袭战甲。

对于尚在虎狼环伺之境的斗士,甘美的温酒虽能解一时疲乏,却也会消解掉最宝贵的警觉,却是硬邦邦的,冷冰冰的,丰沛周全,又真实可靠的线报,更能给予一重实打实的保护。

这是行间与反间这一行里,用无数血肉锤炼出的经验。

但硬邦邦冷冰冰的东西,也未必要硬邦邦冷冰冰地砸出来。

随着对铁箅子上那些肉块的翻动,滋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就在这烟火激发出的熨帖人心的响动间,庄和初声如温酒般含笑道:“还想知道些什么,只管问就是。”

还真有一件事,千钟打刚才就想问了,只是没掂量好能不能问。

虽有庄和初这句准允,千钟还是没立时问出口,待咽罢嘴里的东西,又捧起庄和初自她一进来就为她晾上的那杯汤水,半杯喝下去,才笃定要问个清楚。

“大人,我和梅知雪,真长得有那么像吗?”

有多么像?

庄和初一怔,忽然明白她是以何为参照做了这番比较,笑道:“万公公找来的那张小像不是梅知雪,那就是你的画像。”

“我的?”这答案显然不在她思虑之内,千钟奇道,“皇宫里怎么会有我的画像呀?”

“你可还记得,下雪那日,我进宫了一趟?”

那日的雪就在亭外满满地铺了一池,那日的一切都历历在目,传言还说,他那日差点儿跪死在宫里,可转头他就在庄府里好端端地见了她。

他当时说,是因着她出的主意,皇上并没有重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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