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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理寺看两天卷宗,是有了些许长进。
“这件事,殿下就不必插手了。”
“我怎么能不管!”萧廷俊几乎是从座上跳起来的,“先生糊涂啊!那谢宗云可不是个好惹的,您这是在与虎谋皮,他要是反手坑您一把——”
楼上又是“咚”的一声大响,生生把话音砸断了。
断而再续,那一口提起来的气可续不上了,萧廷俊沉了口气,话里急躁散去不少,明显和缓了些。
人也索性凑过来,蹲到了庄和初座旁。
“先生,这么危险的事,您就是要做,也不要孤身一人去做,我现在行动自如了,我的一切都能为先生所用,先生需要什么,只管与我说。先生您就信我一回,玉轻容的事,我是莽撞了些,可我经过这一遭,又到大理寺长了不少见识,我现在觉得,我已经有种脱胎换骨、涅槃重生的感觉了。”
说着,萧廷俊像是要证明点什么,扬手往那些撤干净的桌案上一指。
“刚才那些食客们剩在这里的饭菜,我都让人把它们敛了敛,分赏给这街上的叫花子去了。您看,我是真有长进了吧?”
庄和初看看他这些浮在面上、足够一目了然的长进,轻笑一笑,“殿下今日能出现在这里,已帮了我很大的忙了。”
“出现在这儿?”萧廷俊一怔,还没琢磨出点意思,就听楼上又“咣当”砸下一声。
实在是不容人忽略不管了。
庄和初皱眉朝上看看,起身而去,萧廷俊也忙随了上去。
一上楼去,就见这道正对着楼梯口的房门半掩着,透过开敞的一半,就能清楚地看见一道人影撅着屁股钻在床底下。
“风临?”萧廷俊诧异,“你折腾什么呢?”
钻在床底下正扒拉着的人忽听这一唤,慌地一挺身,脑袋梆当撞上床板,缓也没顾得缓,就匆匆退出来,手忙脚乱站起身,一刻不敢迟疑,埋头就禀。
“回殿下,回庄先生……县主说,她看见广泰楼掌柜就藏在这间房里,兹事体大,不敢耽搁,我就陪县主——”
风临话说到这儿,才想起刚才那还与他一起天上地下一顿翻腾的人,抬头转眼,转了好几眼,才在窗边茶案旁看见一道趴在案上似是睡着的身影。
他奉命钻进床下的前一刻,分明还见她钻在这座椅下扒拉呢,怎么……
风临懵然一愣间,萧廷俊已忙不迭地向庄和初解释了。
“先生,这不是我让他干的啊!”
“罢了,许是县主念着她兄长,怕广泰楼的事传到梅先生耳中让他忧心,醉中神思恍惚,看错了。”庄和初好脾气地笑了笑,为风临开脱道,“她方才确也与我念叨过几句的。”
说着,庄和初走上前去,将那趴在窗边酣睡的人小心抱了起来。
“殿下若没有旁的事,我且先送县主回去休息了。”
手下人出了大洋相,萧廷俊也巴不得这事儿赶紧翻过篇儿去,便不再缠着庄和初多问什么,忙差遣还懵着的风临快去将庄府马车喊来门口候着。
上了马车,觉出马车辘辘前行了,那被庄和初抱进马车躺着的人才蓦地睁开眼,一骨碌坐起来。
虽是装睡的,但终究醉意未消,睁眼也睁得迷糊,庄和初扶了她一把,不由得笑笑,“都已办好了,想睡便睡吧。”
千钟揉揉眼,晃晃还是有些混沌的脑袋,“就这样,就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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