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矩行了礼,垂目颔首道。
“适才远远听见大殿下申斥,知是殿下错会王爷了,斗胆向殿下陈情。王爷挂念庄大人之心,亦同殿下,特着奴婢前来看望。”
萧廷俊僵立着,定定盯着来人,唇齿微微翕动,到底一声未出。
苏绾绾分毫不觉奇怪,说罢,自袖中拿出一块镌着裕王府字样的牌子,转对一众京兆府官差道:“我随大殿下一同进去,你们让路就是。”
京兆府官差们应声让开了门口,苏绾绾又转目朝云升和风临看看,歉然微一颔首,“入府人不宜多,怕搅扰了庄大人休养,万望见谅。”
萧廷俊像被这女人吸了魂似的,目光只随她而动,一声不出。
云升风临意识摸不着头脑,到底还是姜浓发了话,着门房的人将他们手上的东西一一接了,一并带着,迎萧廷俊与苏绾绾二人进了府。
姜浓将二人送至二进院花厅,吩咐了奉茶之后,便说去向庄和初通禀。
苏绾绾蛾眉一蹙,唤住了姜浓,“听前日送庄大人回来的侍卫回禀,庄大人所用皆是重药。如此沉重的伤情,就是从前金统领那般虎豹体格,没有十天半月的调养也难起得了身,还是奴婢陪同大殿下去内院探望吧。” w?a?n?g?址?发?B?u?Y?e?í?????????n?????????⑤????????M
姜浓不着痕迹地觑了萧廷俊一眼。
换是平日,听到有人将庄和初与金百成之流作比,这人绝不会轻易罢休,可这回不知的,好像这话根本没能进了他的耳朵。
“多谢苏姑娘记挂,”姜浓神色如常道,“昨日谢老太医来过,施针用药,有立竿见影之效,大人已好多了。”
苏绾绾又是一皱眉头,“谢老太医不是为着县主来的吗?闻听县主好大的架子,还看不上皇上这道恩典,叫谢老太医白跑了一趟。”
姜浓笑笑,“怎会?县主正是知道谢老太医是在宫中伺候各位贵人的,才不敢轻劳。”
苏绾绾丹唇又启,这回话未出口,那呆立许久的人好似终于回了魂儿,虎目一沉,厉声呵斥。
“一个王府贱婢,哪有你在这盘三问四的份!”
一声叱过,萧廷俊沉了口气,勉强稳住话音,转对姜浓道:“劳请姜姑姑通禀一声,若先生不便起身,可容我去内院探望?”
姜浓应声退出门去,脚步声将将一远,萧廷俊便铁着脸将一应伺候在这花厅里的庄府仆婢全撵了出去。
萧廷俊虽有皇子之尊,但在庄府里只以学生自居,向来不摆架子,庄府仆婢们都没见过他这副面孔,惊诧之下一个个噤若寒蝉,一口大气都不敢出,纷纷应声而退。
眨眼功夫,偌大的厅堂里就只剩二人相对。
萧廷俊一双眼睛死死定在苏绾绾身上,好似紧攥双拳才强忍住些什么,步步逼近,眸中火光熊熊,几乎要将映入眸中的人灼出个窟窿,脸色却如冰雪惨白。
“你……你是什么人?”萧廷俊颤声问。
映入室内的天光被门窗隔为一段一段,恰在他与苏绾绾之间劈下一道齐齐的阴阳线,萧廷俊站在阴影中,眼睁睁看着苏绾绾在光明里缓缓对他一笑。
“回大殿下,奴婢是裕王府侍女,贱名,苏绾绾——”
“不是!你不是什么裕王府侍女……”萧廷俊厉声打断那温婉的话音,一瞬不眨地死盯着被天光映得一清二楚的人,“你究竟是什么人!”
苏绾绾薄施粉黛的眉目一垂,探手入袖,又将那块裕王府的牌子取了出来,双手奉至他眼前。
“大殿下睿鉴,裕王府何等门户,奴婢岂敢冒名顶替?”
“你、你——”熟悉的怯懦话音,与熟悉的含笑眸子,就如一瓢沸油,直浇在萧廷俊满腔烈火上,煎熬得他四肢百骸灼痛难耐,却又一声也呼不出。
萧廷俊牙关一绷,目光一沉,落在她胸口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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