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全身而退,还多亏解碧天这个变数,若非当夜是他及时相救、驱使阿木河去咬断引线,也许自己也会葬身火海,何来今日风光。只是这家伙行为狂妄、言语荒唐,实则十分恶劣,时常戏弄他也便罢了,说要赚够赏金在帝京有住处便走,每日却花钱如流水,单是不知哪惹来的诸多情债过节,便有男男女女各式人物上门。
若不是这是断金司的地界,他的仇人估计也得三天两头来拆家。
当然,解碧天表示,自己身居于奉大人的府邸,自然绝不做违背道德之事,影响他名声,一般他出门在外,都说自己叫公孙屏。
奉仞的别邸,只怕再过两个月便成了解碧天与爱宠的地盘。
不过,金栗此案,除却赏金之外,自己确实还未好好答谢他。
到了庆功宴那日,已至日暮开席,奉仞前脚踏入,后脚竟跟着解碧天,看样子是一道同来。
解碧天终究是个彻底的江湖人,并不打算与他们这些天家鹰犬走得太近,往日从不来断金司,奉仞对监视这个麻烦更是多次上表请求换人,屡驳屡求,关于解碧天究竟如何招惹奉仞,在司内暗地里已经流传过各种版本。
今日奉仞却亲自请了这人过来,也是稀奇,许多人还未见过他呢。解碧天对上吕西薄探究的目光,主动走来打了个招呼:“吕大人,好久不见。”
吕西薄点头道:“没想到你会来。”
“奉大人亲自邀请,自然要来。”
“……你来帝京也有两个月了吧,如何?”
“既没有旱得生烟的土地,也没有长得无尽的寒冬,到处是欢笑,只要喝酒便能度过一日,实在没有比这里更舒服的地方。”解碧天低声笑了笑,“为招安,还把断金司的国之栋梁放在我身边,实属殊荣。”
“奉仞虽不喜欢与人亲近,但若你不做些出格的事,他自然也会真心待你。”
“大人多虑了,我与奉大人一见如故,正是相处甚欢……”
他们正说着,奉仞已经从不远处走过来,他身后的同僚们显然有些认识解碧天,不敢靠近。解碧天摆了摆手结束虚伪的对话,便自己寻了个远些的断金卫位子落座。
他坐在那提壶倒酒,自顾浅酌,仿佛身边无有一人。吕西薄目光微转,瞥了一眼身边的奉仞。
“今夜严丞相也会来,让这种身份不明的江湖人进到庆功宴,可不像你的作风。”
“许淮能毫发无损地出来,也有他的相助,岂能归功于我一人,这庆功宴本该有他在。”奉仞淡淡道,末尾,自己又补了一句,“……我不过尽到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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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屏在门口向他们打了个眼神,便有几道人影自堂外步进,奴仆毕恭毕敬引着路,将灯笼悬高,照亮来人。但见一身形清瘦、着黛蓝锦袍的男人走入,众人纷纷站起,向他恭敬行礼,男人两鬓虽已经掺杂着霜发,却不掩精神沉烁、渊渟岳立,自其眉眼,可窥见年轻时的几分风华。
正是当朝丞相严煊,也是奉仞的姑父。
奉家世代与严家关系亲近,常有联姻,故而奉仞虽家世算不上煊赫,能在帝京平步青云,也有严丞相的赏识和提携。
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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