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君告诉他们,华胥楼宴饮笙歌,日夜不断,是天上宫阙最热闹的地方,贵人众多,一定要小心伺候,不可有失。
他们从旁门入内,分往各层楼间,楼中侍者与他们一样,穿差不多的缃色长衣,见到蓼奴,也不惊讶,只专心做自己的事,无意与他们接近。
好不容易跟着鬼笼的人混进天上宫阙,又是抬轿又是几度生死边缘,不说仔细欣赏这处天外仙国,饭没能吃上一口,觉也没能睡上一会,就被当作顺手的奴仆,派到华胥楼给生人们端茶倒水。
“不如做掉两个换上身份。”解碧天磨了磨牙,受缚这个窝囊身份已久,他本就不多的耐性也消磨得差不多了,自进了华胥楼,目光在生人们身上掠过。
奉仞警告:“此地古怪,若出事对我们无益。”
解碧天没答话,忽笑了一声,附在奉仞耳边,袖中的手指了指数步外一对青年。他们虽都是男子,但揽肩搂腰,举止亲昵,显然关系非比寻常,怎么看都是一对断袖情人。
“我看这对就不错。”
距离寿诞开始还有两个时辰,华胥楼人群络绎,多是华衣垂带,宣朝衣冠以繁丽贵重为美,与大衍盛行的华彩飞逸不同,凡是居住在天上宫阙的生人,看起来身份皆堪比燕都的世家。
印证他的话语,那两个衣着俏丽的人厮混到柱后,半掀起面具嘴对嘴,仗着地方隐蔽,立马火热朝天起来。
奉仞目不斜视:“现在正值紧要时候,还是少多生事端……别看了,快走。”
解碧天被他拉走,遗憾道:“自打下到这墓里,好久没见这么有人味的画面,奉大人不观摩观摩么?日后谈情说爱时可是要手忙脚乱的。”
他无意说中,帝京多有高门有意择奉仞为婿,可惜流水无意,奉仞铁树不开花,何况谈情说爱。
“非礼勿视。你既然感兴趣,”奉仞顿时停下脚步,“自己去替一个就是。”
“还是算了,我一人去,怕你吃味。”
“……”
谁会吃味?!
奉仞和解碧天被分到一间雅座伺候,一边胡扯八道,一边往那边去,两人还没走近,已经听到屏风后的交谈声。他们脚步放得很轻,里面的人也没将两个蓼奴当回事,仍自顾自说话。
雅座里一男一女,男的身量高大,穿着明绿直裾,脸上带着牛角面具,另一个女的则穿着黛紫长裙,面上戴着狐狸面具,奉一杯美酒到他唇边,两人都背对着他们,跪坐于席上。
“秋郎,这些日子好久不见你,我遣人打听了几次没回音,还以为你家中出事。”
被喊作秋郎的人咳嗽了几声,嗓音粗哑,气息几分虚弱:“不小心患了病,起先不注意,未想小半月不见好,还伤了嗓子。这两天养好了精神,才能来祝寿。”
“欸呀,你病了?”女人语露关心,摇着手中金箔纸扇,又软绵绵地贴近他几寸,左手往后,借着袖摆遮掩,似不经意掠过,两指用力掐了一把秋郎臀肉。
她眼神风骚,撒娇抱怨起来:“还以为你忘了我呢,也不知道递个音信,教我好生担心。”
秋郎原本端坐,被她这么一掐,险些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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