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经年不散的香气,飘荡在华美的宫室中。狐丘殿的烛灯一向点得很暗,只有零星之盏缀在壁上,宽阔的空间呈现出微微发蓝的幽郁。殿内贵重的器物虽然看起来年代久远,却崭新得宛如刚刚制成;屋中没有一面镜子、没有可以照映人影的东西,铺满纱与绒毯,折射不出一丝光芒。
红泪看了看姬瑛,似乎对她和神母的亲昵并不意外,向神母作礼,将琴师阎羽非的事情告知神母。期间涉及的名字,姬瑛个个认识或有猜测,不由得心里紧张,又怕教她们看出端倪,便低着头剥果子。
说完后,神母一直阖目不语,红泪也没有开口询问,只静静侍立在一旁。过了一会儿,面前伸来一只稚嫩秀气的手,是姬瑛将剥好的橘子递给她。
这会当然不是吃橘子的时候,天上宫阙里杀人是最严重的罪孽,何况此事牵连着神使。换了旁人必然要吓一跳,以为这祀鹿是个痴子呆鱼,红泪看了神母一眼,倒伸手接过,放到口中,和姬瑛当着冥思的神母面前吃了起来。
“红泪,”吃掉一个橘子,神母终于睁开眼,“你觉得是不是絮影?”
红泪干脆道:“猜不出来。他要杀人,何须大费周章,折腾出这么多枝节?若不是他,城中除却巫祝,没有第二个人比他更擅长幻术。”
“他多久未曾回来?”
“已有两年零三个月。”
神母问:“嗯。胭胭,你觉得该怎么办呢?”
姬瑛骤然被提问,还以为自己听错,抬起头来,见红泪和神母都看着自己,脑中赶忙回忆平时奉仞办案,唯有零星几次印象,每次都是看了几眼,说了几句话,案子便仿佛有了眉目。姬瑛格外崇拜奉仞,但是技巧一点没有学会。
她虽然不知道阎羽非是谁,但听得懂她们说了什么,奉仞绝不会随意杀人,定然是有人要陷害他。
她小心道:“既然案情不明,不宜、不宜定论……不如多给他们宽裕几日时间,寻找证据。”
神母展眉笑了笑,柔声道:“那便给他们五日时间,查出真凶吧。”
红泪低头:“是。”
五日时间,称得上紧迫。
他们对于天上宫阙全然陌生,絮影作为神使,也消失了许久。虽然红泪带来了神母的口谕,可以任他们通行城内,查明真相,但将此事交给两个外人处理,显然还是一个考验。
解碧天和奉仞此时就站在华胥楼外,连日被关押审问,终于获得自由,但仍有红泪负责监视他们两人,楼中目击者全都在神母示下缄口,不允许妄言,以免造成人心惶惶。
万同悲和虞秋娘明面上不好与他们走近,已经离开分道去查线索。
解碧天看着城中人来人往,问:“辟乱盟的话,你相信几分?”
奉仞道:“八分。”
“哦?剩余两分呢?”
“我并不怀疑他们投诚所说的话,但他们知道的未必是全部。在跟任长羁交谈前,我不会完全相信他们。”
“英雄所见略同。五日,奉大人打算从何处开始?”
时局混乱,命在旦夕,身处疑案的中心,奉仞却没有紧张的情绪,转头看了一眼红泪:“不如就先从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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