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这两把绿弯刀,常居西漠的人心中有数:达木寨里本是西漠一帮替人走货的本土人,男女老少皆习武,聚集了一批好手,听说当家的和人火并,却一起死在天灾下,群龙无首,里头的人也作鸟雀散。这铁瀚答就是达木寨寨主的儿子,寨主尸骨无存,那两把弯刀是他在沙子里捡回来的。
现在,他还在给父亲跑先前没走完的货,至于那个叫珂娅珠的妇人,倒是无人知晓究竟是谁。铁瀚答对她小意温柔,走货都带着她,想来许是情人或妻子。
他们的货物是什么,其中是否有利可图?铁瀚答的身手,比起自己是输是赢?若想杀人越货,又能否做干净?
诸人心思各异地盘算着,红日终于西沉殆尽,窗外望出去,可以见到一角苍穹,漆黑如天神的瞳珠。
夜渐深了,风暴呼啸的声音也渐渐剧烈起来,鬼哭狼嚎,宛如恶鬼夜啼,良久贴在门窗外。筒楼里许多人还没睡,这年头在外面打个盹可能就再也醒不来了,人们抱着武器,倚靠在墙边、桌边,闭着眼或睁着眼,喝着酒或醉着酒,擦刃,低声交谈,枯坐着等天亮。
铁门又被敲响。
一声急过一声,隆隆急躁,简直像有头老虎用力撞着门。
小二打个哈欠从后堂出来,拿过烛台,有气无力喊道:“来啦来啦,敲那么急干什么呀,活不过今晚催命啊!”
他没开锁,照旧拉开道一指宽的空隙,要看究竟是谁半夜投宿,却没想,那空隙方开出一线,银光已经从外刺入,薄似雪光,轻轻切下,瞬间将铁锁分成两半,直接带着链子哐当掉到地上。
小二拉门的手也被切掉了一根手指,咕噜噜滚到铁锁边。
他呆呆地站着,好像完全没明白发生了什么,铁门轰然被人踹开,三个黑衣的高大武人穿着厚重棉衣,阔步走了进来;等到他们无视小二、擦肩而过时,小二才突然爆发出一声难以忍受的尖叫,手指断口的血猝然喷了出来,溅红了他半边脸。
筒楼的前堂不算小,但等三个人走进来之后,顿时变得很逼仄,堂前被他们的影子填满,烛光也太过于暗,不能照亮他们的形容。
那种压迫感几乎让人无法呼吸,许多人在那一瞬间就察觉了杀气,手靠近自己的武器。零星几个不会武功、普通露宿的人默默退到角落,尽量不波及自己。
三个黑衣人环视一圈,眼睛从他们身上一一掠过,因带着斗笠面巾,看不清面容,身上的衣服也罩得严严实实。被他们审视过的人,都同时感到一阵锋芒在背。
这是三个高手,至少比他们绝大多数人还要厉害。
看过后,为首的黑衣人开口道:“惊扰各位,玉鹞儿在不在这里?”
“笑面麻雀”玉鹞儿?
众人心中疑惑:这玉鹞儿的名号不小,但出名出在关内。她精通一手盗术,胡作非为好些年,却一向在民间有侠女的称号,只因她劫来的富,大多散给了穷人,很多人不会讨厌这种人。要说她有什么恩怨债在身上,也不过是她这人最喜欢盗“不能偷的宝贝”,东西越被看得紧,她就越要试一试,惹下许多盗窃案,偏偏每次都捉不到她,让各路大人气得牙痒痒,日日担心受怕宝物被窃走。
玉鹞儿的名号不陌生,可她的脸却从来没有人见过,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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