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一切消散之后,庞大的寂寞与失落却充满他的心。
这样懦弱的时刻,连他都觉得自己无可救药。
嗒哒,嗒哒,崩散的珠帘被踩踏,在地面滚动,发出清脆声响,奉仞霍然从心绪里拔出,浑身紧绷,转过身,看到一抹夜明珠的微光随脚步晃动,笼罩在一个人身上。
解碧天披散着头发,唇间咬着一条发带,一边单手拢束着发,悠然从重新立起的半扇破屏风内转出来。
他面色比起先前在洞穴里好了不少,内伤渐渐恢复,如今将连日的血污洗干净,头发吸饱水,沉沉坠着,往后捋去,露出稍窄一点的额头,与凌厉的眉目、懒慢的神态,站在那便有种天经地义的自在。
确确实实是解碧天不错。
“你醒了?比我预想得快,看来我做得没错,也靠你自己熬过……听见你喊我,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干。”他顿了一顿,站在原地挑起眉,“你这是什么表情?我是什么妖魔鬼怪么?”
奉仞呆呆地看着他,直到他走过来,用手一掐奉仞的脸颊,那不痛不痒的拉扯感才传到奉仞脑海,让人回过味来。
居然真的是他。
解碧天站在他面前,捏起下巴,左右看了他一眼,这乖顺茫然的样子,和昨夜判若两人,只失魂落魄地看着眼前人,不知是否刚醒,奉仞的眼珠潮润如下过一场小雨,墨玉晕在水中。难得见他这样,解碧天心中微软,觉出点可怜可爱的滋味,不由匪夷所思起自己竟还有这种柔情。
“是毒素还没清干净?唉,神母下手没轻没重,你这几日熏下来,八成不是成了傻子就是哑巴。”解碧天坐到床边,假作爱怜地叹息,又在说些让人牙痒的话。
奉仞没与他计较,茫然问:“你是真的?”
“变成傻子也不错,省了你跑回去当指挥使,忙得找不见人就罢了,被那些人天天恶心,改天说不定还要翻脸捉我。”解碧天自顾道,伸手摸过他耳朵,“养你不难,你么,便只能拴在我身边,不能离开我视线半步,还要对我有求必应,任摸任亲……”
他说话时眼睛敛起,携着旖旎的情丝,说出的话全无礼义廉耻,令人张目结舌,身体还边往前倾,像准备把猎物拆吃入腹,步步紧逼,奉仞只能往后仰,谁知手发软没撑稳,一下摔躺在床面。
卷发铺盖而下,几缕湿黏在鬓边,奉仞心如鼓擂,脑里一片空白,在这片暧昧的阴影下,什么失落悲惶都逃窜一空,只感受得到疯跳的心脏,不知道会不会被听到。解碧天衣襟没掩,撑在他上面,扬眉戏谑他:“小奉大人,这么懂事,现在就想从了我?”
他身前的痕迹在奉仞眼前袒露无遗,随那些纹身交错,像金河被日光照射,时浓时淡,起伏朱红的波光。细碎的记忆涌现脑海,与种种情迷之际的话语,犹在耳边。
奉仞变成哑巴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
解碧天看着奉仞苍白的脸一点点变红,直到如蛛网里的蝴蝶,试图挣脱,却又不得其法。
戏弄够了,解碧天直起身哈哈大笑,整个殿室被他的声音充满,张扬跋扈,驱散了冰冷的潮湿感,也不留给奉仞落足的余地。他起身要去倒杯水给奉仞,还没离开半步,又被拉住手腕。
“……先别走。”
奉仞已经坐起,声音低低。看解碧天起身,他忽然心悸紧张,几乎怀疑下一秒眼前又会变成虚幻,立刻被打碎。只要他急切地拉住,消逝就会变慢一样。
解碧天随意伸手,揉抚他的头:“你在这,我就会在这,哪也不会去。先喝点水,你的声音都不成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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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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