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全现在定然如临悬崖,步步维艰。
看来太子和国师谋划已久。
国师自然不能在太子那里,暴露自己与天上宫阙的关系,辟乱盟的所作所为,已经令符无华忌惮,他借此事,正好可以用辟乱盟替代天上宫阙的谋反罪名,一举铲除。
符无华既然是宣朝皇陵之下入世的慧童,身上怀揣的秘宝数不胜数,要栽赃他私吞前朝宝库并非难事。
只还有疑虑:奉家又为何突然消失?他的父母都到了哪里去?
奉仞从公孙屏三言两语间,想通一些事情,再看向公孙屏,目光已变得冷若冰霜:“没想到这个局从一开始就做好,斩断他的退路天上宫阙,他还能提前留下一手,将我们置于死地。我更没想到,那个人会是你,公孙屏。”
最后三个字,一字一句,满怀失望。公孙屏脸色微白,眸光晦暗不清,沉声道:“奉仞,关于你的身份,我不会说出来,你不能说出来,国师也不希望你说出来。有些秘密,若宣之于口,对我们来说都不是好事。”
“怎么,他还会怕我玉石俱焚?”奉仞冷笑,“看来国师应诺你许多好处,就当我识人不清吧。”
“国师想要你死,太子未必。”公孙屏站在牢笼外,影子投在地上,拉到奉仞身前,尖锐如剑,薄如微尘,聚拢穿过奉仞的身体,“我确实卑劣,向太子指证谎言,这我无话可说。可你知道么?不是谁都如你一般,有可以放弃一切的决心,什么也不怕的勇气。我只是个普通的人,自私自利,肉体凡胎,这辈子成不了圣,国师需要的,正是我这样的人。”
牢狱寂静,奉仞好像厌倦了与他对话,微微低下头,闭起眼睛,比起方才作色的凌厉,他现在却反倒流露出几分黯然。
久到公孙屏以为他再不会对自己说一句话。
“公孙屏,你虽行事鲁莽,但不是那等随风而倒、背信弃义之人。”
铁牢外的人一动不动,好似化为石身,不喜不怒,不痛不欢,没有感情就不会动摇,不懂道义就不怯背叛。
公孙屏沉默看了他片刻,缓缓开口:“大人,你应该知晓,我爹在平州驻守一个小关隘,我们出身平凡,家中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平州近年情况很不乐观,大概不久后最北面会散为空城,我爹明年已经快六旬,平州风雪大,我不能让他们一辈子都守在那个地方,吃尽苦头。”
“我来断金司,是想出人头地、锦衣还乡,我不怕死,因为身死了还可以抚恤两代。可我知晓,除了这身武功,我难堪大用,即便升迁,终究也坐不到多高的位置。去年,国师找到我,给了我一个无法拒绝的承诺,可将我提拔为指挥使,就能把我爹从平州调回,让我的家人来帝京居住。”
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但回报是巨大的诱惑,大到公孙屏不会拒绝。
奉仞进断金司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公孙屏,那时他就已经是副官,等奉仞取代吕西薄,成为最年轻的指挥使,公孙屏依然是副官。世间天才异人如云,有些人爬到顶也不过是他人的一步,一辈子都只能当小卒。
如果这时有一个可以改命的机会呢?
其实到了遗址之下,数次死里逃生,再到缚蛇钉前见到国师符无华,公孙屏也曾想过,就此死在这里也好,这样既不必背叛奉仞,也不用背负身处平州的家人。但他喉咙终究说不出来这些,他们出来了,没有丧命,他成了内应,国师也实现了给他的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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