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找到我?”他转移话题,努力把目光从解碧天的脸上挪开。
解碧天哼笑:“这点手段我还是有的。本想办完事直接去帝京找你,没想到太子反而把你送了出来,省得我赶路。”
“辟乱盟呢?”
“我上门去拜访过他们……哈,你这是什么神情?我可没做什么,还将他们的二盟主,从符无华的利爪下救出来,好端端送了回去。我和任长羁错过两次,后面终于在德城跟他碰上面,我不便多待,只留话离开。你的消息和情报,就是我从辟乱盟那里取的。”
想也不用想,奉仞已经能想象到,解碧天是如何上门“拜访”,那一定兵荒马乱,落在他人眼里与寻衅没什么两样。
“我还看到了小公主。”解碧天知道他必然会惦记姬瑛,“她无碍,跟着辟乱盟安全得很。”
奉仞心头生暖,点点头,担忧起他先前分别时说的话:“你与太子如何?你这些日子,符无华有派人追杀你么?”
“他知道我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人。”解碧天说得很是轻描淡写,“他毕竟是太子,可也不过是一个太子,像这样的人疑心病总是很重,谁能保证他永远安枕无忧?”
言谈间,竟是连太子都忌惮他,毕竟对其他人来说,这魔头与疯子无异,若惹得他觉得麻烦,就算是储君也可一刀了结。就算是奉仞和他相处至今,也认为他被人威胁、或心生不快,必会毫不犹豫除掉这个祸患。
听他这些话,奉仞心中终于安定下来。
解碧天看着他,凑近微微笑:“原来小奉大人这么担心我啊?”
奉仞察觉两人距离又过近,可他退无可退,身后只有一扇不堪重用的门板,况且,这种吐息交融的距离,谁的神色都一寸不能遮掩,完全暴露在对方眼皮底下。奉仞从未与其他人这样越界,这种毫无保留的独处,彼时命运缥缈,珍之重之;待出了阴郁陵墓,到朗朗天光下,倒滋生无所适从的窘迫。
他咳嗽一声:“如今我已经没有官职了,不用喊我大人。”
“那我怎么叫?”解碧天找到新游戏般,每说一个,便见奉仞脸红一分,负手徐徐追问,“奉郎,仞哥哥,还是喜欢我叫你小仞?”
奉仞险些咬到舌头,简直想求饶,耳朵已经是轰然通红,忍无可忍道:“你就不能喊得正经点?”
“嗯?哪个不正经?”解碧天笑吟吟挑眉,“我看你倒是都很喜欢。再者,我又不白占你便宜,你大可也这样唤我。”
他这张口就来的本事不输从前,又是步步紧逼,本因相逢再见,念情至浓处,目光交缠,不过一刻,也许更短,忽都觉渴意爬过喉咙,各自横生爱欲,长进骨肉。
两人倏忽分开目光,这时倒默契得很。
一种寂静弥漫开来,屋外的风雪声便重新变得清晰而响亮,吹打着树枝簌簌摇动,仿佛在笑一对有情人。不知道今日的风,又要吹掉多少峥嵘梅花。
“去换身衣服吧,料想你爱干净,有干净的水,再烧热就是。”解碧天先让开两步,眼睛从奉仞身上沾着血污的衣衫,滑向屋里一盆黑炭,“我去烧些炭。”
第99章 明月下西楼
内屋果然有一桶干净的水,用木盖盖着,解碧天不知何时离开,一段时间过去,水已经冷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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