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上忌讳中断和非议,奏乐已开始了,黑衣的舞生们果然挥舞着手中的器物,开始跳动,风雾稍缓,大臣们也按礼跪下叩地。
符无华该读祝了,这熟稔的祭祀他已经进行过数回,早已了然于心。但此时,他并不像平日那样超然轻松,隔着面具,他的眼正紧紧看着那些覆面的黑衣舞生。
黑衣舞者的身影几乎融入山色里,随着步法变动,时隐时现,他们正跳着,呼应着奏乐的韵律,每一步都踏在自己应踏的位置上。乐律忽开始向上拔高,他们也收拢阵型,旋身,抬手,合掌,雾气好像在轻轻颤栗,空气也随之有了扭曲,有白光从他们的袖中飞出!
那白光汇成一片片灿烂刺目的日光,又像是惨淡的死亡前夕的余光。
——延展着,向着中心前那宽袍的国师俯冲去。
符无华立刻退后,那些人仿佛黑雀一般迅捷而齐整,已经翻飞而来,符无华跃起,他的身姿也像舞生一样轻灵,他只用足尖在众人齐刺而来的剑上飞点,飞鹤般点过冷冽的水,舞生们便感到手腕一震,忍不住想要脱手。
哐当,一柄剑破裂,第一个叩拜结束,大臣们抬起身,黑衣人将将散开,随着乐律一顿。
第二次!
他们已约定好了,改变阵型,从四面八方绞向中间的符无华,符无华转身,扬臂抽出祭台上的剑器,剑尖直指着天空。
那是一把礼器,通体修饰华美,形制庄严,拿在手中比寻常的剑更重。礼器终究是礼器,比起经历过血光的杀人剑,它太美了,空有这副外壳,不堪杀戮,如此脆弱。
本该如此。
可当它在符无华手里时,那剑忽然像有了灵魂,它旋动,飒然飞出剑光,直接撕搅开那一圈剑锋,强横地突出。黑衣舞生围成的剑阵本看起来牢不可破,毫无破绽,但符无华相信,只要是凡人,他们心中便有自己的凡心,有心念的人,剑又怎么会毫无破绽?
只一眼,他找到了谁的剑藏着更多的挂念。
一剑封喉,那样简单的一剑,一个缺口瞬间打开,他穿破了,剑阵只好又一次溃散。
给他们的时间不多,而敌人的实力,远超过他们的预料,没有谁笃定自己能躲过那把剑,仿若可以看破一切的剑。他们不为同伴的牺牲扰乱心神,只是又沉默地回到原来的位置,变动步法。
五十个叩礼,他们就要想出五十个剑阵,如今已经被符无华破了两个,而且轻而易举。要困住符无华尚且困难,五十个叩拜之后,如果符无华还站着,他们便已经死了。
符无华也清楚。
第三次。
第四次。
第五次。
第六次
符无华神色自若,冷冷地看着他们。作为礼器的剑上,已经蓄着血珠,像是从祭品身上取下的,一滴滴坠入地下,献给天地神鬼。他继续行祭祀之礼,挥舞礼剑,向天唱和,面具上垂下的珠玉当啷作响,那些人的血随意泼洒,符无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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