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杀人和喝水一样正常。
为了活下去,笛飞声已经不知道杀死了多少人,这些人可能昨天还睡在他的左边,和他坐在一起吃饭。但今天他们之间却只能活下来一个。
为了生,他别无选择。
甚至,家主为了控制他们,还在他们的身体里种入了蛊虫,和蛊一样活着还不够,身体里还有寄生着蛊虫。
小蛊虫控制大蛊虫,笛飞声有一瞬间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然后下一秒,他就下定决心,要杀了那个控制他的人。
他不愿意这样受制于人的活着。
可惜,最终他失败了,没能杀的了家主,反而差点被掐死。
但他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至少他成功逃出了笛家堡。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早晚有一天他会回来的,回来把这个巨大的蛊场焚烧殆尽。
可惜,想象很美好,本身被家主打伤,又靠自残暂时摆脱蛊虫控制的小少年最终还是倒在了刚踏出笛家堡的地盘不远的地方。
遗憾没能把那个家伙杀死,又有点期待下辈子或许能过过普通小孩的生活,失去意识的前一秒,笛飞声的眼睛里出现了一双月白色的云锦鞋。
是笛家堡的人来抓他了吗……杀手可以穿白吗……这个颜色不耐脏啊……
笛飞声悠悠转醒,意识还未完全归位,鼻腔便率先被一股浓郁复杂的药香填满。
那是多种草药混合的气息,有苦涩的菖蒲,辛香的白芷,还有丝丝缕缕带着甜味的甘草,各种味道交织缠绕,争先恐后地钻进他的感官。
他微微动了动眼皮,强光瞬间刺入眼帘,周身被暖烘烘的阳光包裹,这温暖与之前在笛家堡阴冷潮湿的环境天差地别,让他有些恍惚。耳畔,时而响起清脆的鸟鸣声,生机勃勃。
这普通而安宁的环境,是他梦里都难以想象到的。
一时间他恍惚的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
“投胎这么快吗?”
“呵,很抱歉,投胎的路暂时被我堵死了哦——”
房门被推开,一个月白色的身影迎着光走了进来。
“这个颜色不耐脏……”
“我吗?”来人听到了笛飞声下意识的呢喃,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再抬头,依旧是含笑的看着他,“感谢提醒,我会注意一点。”
一直看着人走近,看着那张清风朗月般俊秀的脸庞在他的眼中不断放大,不断清晰,笛飞声才彻底回过神来。
所以,他没有死,他得救了。
“是你救了我?”
“打破了你投胎的计划,我很抱歉。”
带着笑意的调侃让笛飞声的脸一下子热了起来。果然人不清醒的时候,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能说的出来。
词穷的从来没有和外人打过交道的笛飞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单薄的吐出了「谢谢」两个字。
“不用谢我,我只是把你带回来了,给你看病的可另有其人。”
可笛飞声很清楚,如果对方不带他回来,他连被医治的机会都没有。
“你救了我。”笛飞声固执的直直看过去。
“是你的坚强救了你自己。”
话音刚落,房门又被推开了,一个蓝衣少年端着药碗走了进来:“醒了,可以喝药了。”
“多谢。”
笛飞声丝毫没有怀疑,拿过药碗,一口闷了下去,眉头都不带动一下的。
“好小子,你可比相夷强多了,我叫兰衍,这是我师弟李相显,也是替你看诊的大夫,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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