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玩之前,得看看钱带得够不够,”麦明一站起来,把最后一口茶喝干净,“合同明天寄快件给我,一式三份,我等你。”
他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推开门出去,嘴唇抿起来。
走廊上空空荡荡的,莫司煜不在,麦明一穿好大衣,继续往前走,拐过那些古色古香的装饰,在大门前停下脚步。
冷气扑面而来,麦明一把衣服裹紧了些,他静静地看着茶室大门外的莫司煜,没有再往前走。
有雪落在莫司煜肩膀上,他想去拂一拂。
这场雪下得好迟,麦明一想,寒冬蛰伏了许久,才终于在今天碎成纸屑洒在天地之间。
接受视频泄露这件事是莫司煜自导自演,麦明一花了很长的时间。
他抽丝剥茧,回想莫司煜前后的所有作为,在他面前掉过的或苦或痛的眼泪,和自己事业上所受的一次小型围剿,麦明一觉得自己可能被那些眼泪哄骗到太卸去戒备了。
他有时深夜因为莫司煜失眠,会想起来莫司煜曾经天真地问他,你说的哪句话是真的?
因为他没有养过花,所以花束在家挨过一周就死了,原本以为那天晚上的空易拉罐他都捡进了垃圾桶,但后来,莫司煜说要回家的那天,麦明一的扫地机器人从沙发下又推出来一只易拉罐。
麦明一盯着那只易拉罐,陷入前所未有的沉思。
在常年的工作中,他养成揣摩人说话的职业病,深知有时人的恭维其实是挑衅,有时人的服从其实是布局,还有人的愤怒,是最后一层脆弱的防御。
语言真假掺半,用意复杂多变,一切人与事物都神秘,唯二真实的是胜负与金钱。
再往前追溯,麦明一又想起来,他被欲望与沉没成本裹挟着接受这场荒诞恋爱的第二天,他和莫司煜在去往滨海城市的旅程中,莫司煜虔诚而坚定地说,他要绝对的真心。
如果再给麦明一一次机会,他的灵魂想重新盘踞在那天的上空,也许能够克制愤怒,但一定无法抑制他这些天尝到的背叛、屈辱和痛苦。
那么,他要带着所有的这些反问莫司煜,你说的哪句话是真的?
你是否用假象诱骗我,让我被蒙蔽双眼,决定向你交付我原本没有、却决定拼拼凑凑的真心,在这之中,你又是否诚实、忠贞?
雪没有停下,麦明一也没有出声叫莫司煜回头,莫司煜却仿佛感知到他的存在,转过身来。
他的鼻尖被风吹得很红,隔着宽广无边的几步距离,朝麦明一微笑。
第40章 阿黛尔的生活
“你要送我回家吗?”莫司煜盯了一会雨刮器把化成水的雪拂开,终于打破车里的沉默。
“下雪了,很冷。”麦明一没有正面回答,路灯照亮他下半张脸,把下颌线勾得更锋利,莫司煜偷瞄得心烦意乱。
麦明一出茶室的时候没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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