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尾余光正瞧见少爷随加里韦斯特进入了办公室,他欲要喊一声“少爷”,翕动的唇又无声地闭上,他要先去找生病的巴内。
路过窗前,他习惯地往宿舍内瞟一眼,看见巴内此时在床铺里靠墙坐着,大腿盖着棉被,手里拿着一本书。
“肯尼斯!”他忧心忡忡推门。
安静看书的巴内肯尼斯因为突如其来的响动而受到惊吓,他颤抖的瞬间猛地朝门口看去,好久不见的哥哥已经跑到了他的床前。
“肯尼斯,你怎么生病了?”
忽然的相见使巴内肯尼斯感到恍惚。
伯德看着弟弟没有反应,伸手在弟弟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少爷也来了,我拜托他送你去医院找医生。”
巴内肯尼斯蓦地回过神,连忙摇头拒绝,“不用了,不要麻烦少爷。”
伯德还是看出点端倪,不依不饶地问:“那你怎么生病了?吃药了吗?”
“吃了的,还是贾尔斯先生带给我的药。”巴内合上同样由贾尔斯送来的读物,安抚说,“天太冷了,脚底生冻疮而已。”
伯德关心则乱,要掀开遮掩双腿的被子,但巴内及时阻止了。
“不许看,已经涂药了,会好的。”
巴内明显的为难让伯德放弃查看伤口,他无奈地叹气,郑重强调地说:“好吧,有事情一定要告诉我。”
“嗯!你放心,贾尔斯先生经常来看望我们,不会有事的。”
“您的保镖来孤儿院的次数太频繁了,格林少爷。”
加里韦斯特请贵族落座,然后亲自为贵族倒上一杯尚有余温的红茶,接着才边说边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后。
他把右脚架在左腿上,拇指揉着太阳穴,一副犯难的样子,“听说艾德蒙由于凯利布拉纳一家灭门的案子叨扰了您很久。”
“嗯。”布兰温没碰这杯热茶,“他也消失了一段时间。”
“他在您眼中是消失,却不代表他没有在继续窥视着您。”加里韦斯特劝说,“您太放任保镖的自由很容易引人瞩目,届时大家都会有麻烦。”
仅仅三言两语,布兰温明白了神父的意思,“如果不是贾尔斯急切的关心,肯尼斯的双腿就要截肢了,神父。他的腿上是你抽打留下的鞭痕,没有进行伤口处理,任由伤势恶化,这么冷的天气还强迫他赤脚行走,送到医院的时候,他的小腿早已失温。你那么妄为,我怎么能不麻烦贾尔斯多来看顾孩子,不然某一天很可能神父会因为虐待儿童而登上新闻,你进监狱只是小问题,可我父亲的声誉就要受损了。”
他垂头打发时间地扭动着风衣上的黑色袖口,慢条斯理地说:“我曾经提醒过神父先生要收敛,你的言行举止关系我父亲在慈善方面的形象,我必然要盯着你。当然,如果你对我的决定有异议,你也可以向我父亲提出,他会公平看待的。”
“但是您这么做不怕引来警犬吗?”加里韦斯特没有因此恼怒,他是个沉沦在恶里的清醒者,没人比他还了解自身的罪恶。
布兰温眼神轻蔑地眄视办公桌后的魔鬼,风轻云淡地说:“解决他,就如同你解决布拉纳一家如此简单,只不过这一次,你很可能要陪葬。所以你要是还想继续活着,就请你好自为之,我能省点麻烦,你也能保住狗命。”
加里韦斯特默了默,威胁并未使他不悦,反而笑了起来,“格林少爷成长了,以前的您不会把威胁说得那么赤裸,希望有一天,我能见识到您的手段。”
“怎么,”布兰温故作好奇地问,“神父先生是想死在我的手里吗?”
加里韦斯特哈哈笑了两声,有趣地说:“我能死在您手中是您的本事,也是我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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