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听话。
献出你的血肉之躯,碾碎你本?不该存在的神志。
从今以后,回到你原本?的位置去?,做一件法器,一件容器,将你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奉上吧,那本?是你的使命。
识海之中天翻地覆,铜镜里,阿姮的脸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她识海中每一道箭雨都是一道大长?老精心描绘的破神符,无休无止地冲击着她的元神,大长?老逐渐有些体力不支,但他不敢有丝毫放松,夺舍之术本?就复杂,若他一道破神符没画好,便会功亏一篑,他满头冷汗,勉强稳住发抖的手,侧过脸:“黑炻,快,扎她眉心!”
黑炻闻言,手中刀“噌”的一声出鞘,刀锋用力划过少女的眉心,皮肉剖开一道血口,鲜血如线,顺她鼻梁点滴而落。
“圣女!”
大长?老维持着结印的手势,大喊一声。
那副悬空的紫目神窍立即化成一道流火猛地往那少女眉心的伤口里钻,每钻入一寸,铜镜中少女的影子便淡薄一分。
少女周身忽有风起,那风吹来,大长?老结印的手越发颤抖,他心中一惊,这东西的神志竟然如此坚韧!
他咬紧牙关,双足勉强稳住身形,念起咒来,那声音落到少女耳边,却?成了?许多她最熟悉的声音:
“阿姮,是你杀了?小山!”
这是霖娘的声音。
“人?与?妖,本?就是不同路的,何况,你本?是天衣人?的东西,我其实从来不曾相?信过你!”
这是积玉的声音。
识海震荡,浪涛千重,阿姮根本?没有办法不去?听这些声音,每一个字都是那么轻易地往她脑海里钻。
“不,我没有杀小山!”
镜中影动,她的五官越发朦胧:“你们知道,你们明明知道……”
“可你想要夺走我的心脏,不是么?”
耳中,那声音冷得像一场淋漓的冬雨,是多么平静的质问?。
镜中,阿姮的五官凝住了?。
她鲜红的唇一动:“我……”
“你想说你没有?”那声音徐徐,“阿姮,你真的没有吗?”
有过。
曾经真的有过,不止一次有过。
“可是我……”
“你有过,便是不可饶恕。”
那声音按住她胸中所有慌张的解释,又轻又缓地下了?个判决。
镜中,阿姮的脸又模糊一分。
可是我……再也不想要你的心脏了?,我也不会再要任何人?的心脏……这样?也不行吗?因为我有过这样?的念头,所以霖娘怨我,积玉不信我,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耳边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她听不到任何想要的回应。
流火趁机往她眉心再深扎一寸,血肉发出轻微的闷响,鲜血弄花了?她的脸,铜镜中,她的面?容越来越模糊。
“阿姮,他们根本?不值得你为他们产生一切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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