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你见着肃儿了吗?家中仆从出去打听了许久都不见人, 我、我这心里发慌啊……会不会是他骑马在林中遇见野兽了……”
警钟在户部尚书的脑海中重重敲响。
他骤然反应过来什么, 只安顿妻子好生待在这里,说自己有事出去一趟。
没想到才往陛下所在的殿宇走, 便半路上遇见了同样行色匆匆的卫国公。
不论是户部尚书还是卫国公, 两人均知自家的儿子彼此间是好友,此刻两个当父亲的相互对视一眼, 不免心中生出一种模糊的猜测。
卫国公率先开口:“你……可是家中少了什么人?”
户部尚书立马点头,低声说了乾元帝先前对他说的话。
卫国公一顿, 面色很是难看,“刚才徐公公来了一趟,也说了同陛下差不多的话。”
两人再次对视,心中发沉,就连继续寻乾元帝的脚步也开始发重, 不住在心中猜想孟寒洲和林肃这两个不叫人省心的小子,到底怎么冒犯了天家……
但等两人抵达目的地后,却不曾见到皇帝,而是徐胜和张继拦在了外面。
卫国公忍不住道:“徐公公,我们有要事求见陛下……”
“卫国公和尚书大人莫要着急,陛下尚未回来,自然是见不着的,不过……奴才知晓二位为何而来。”
徐胜笑眯眯说着话,将人领进了另一侧的偏殿内。
才进去,卫国公和户部尚书便在地上瞧见了自家的儿子。
不过半天未见,上午时还意气奋发的少年此刻正昏死过去,面容苍白、神情狼狈,脊背一片的衣衫破破烂烂,一路留着殷红的鞭痕延续至腰臀,瞧着狰狞可怖,布料似是都与被抽烂的皮肉黏合在了一起。
户部尚书到抽一口冷气。
卫国公忙忙上前,想要伸手却被立在旁侧的黑衣人挡了去。
多多少少知道一点皇家秘事的卫国公瞪大了眼睛,颤颤巍巍道:“承、承影卫……”
头戴面具的暗卫不言不语,若非帝王过问,他们从不轻易向旁人开口。
徐胜轻轻一叹,“上次国公府一行,陛下已经安顿过国公爷要好生管教孩子了,怎的这次还是惹了岔子?只是没想到这次还有林尚书,哎……”
卫国公和户部尚书均是聪明人,他们的这位陛下从来都不是空穴来风之人,眼下一切只能说明孟寒洲和林肃确确实实是做了什么,撞到了帝王眼前。
儿子闯了窟窿,也只能他们当老子的来补。
两人立马垂首,“请徐公公指点。”
他们至今还不知道孟寒洲和林肃到底是犯在了什么事情上。
徐胜眯了眯眼睛,说出一句令卫国公和户部尚书立马跪地说不敢的话——
“二位公子许是心大,不知怎的窥探到了陛下在行宫的踪迹,不曾行礼、避让,竟还暗中尾随,这才被承影卫当作是刺客给拿下了。”
“陛下心软,只给罚了二位公子二十鞭,伤势不重,只需回去静养三两月。”
“窥探帝踪”一事说重足以定罪砍头,说轻了也能小惩大诫,最终会落个什么章程全在今上一念之间,但对于他们当臣子的来说,便如一把砍刀悬于头上,胆战心惊。
窥探帝踪为得是什么?是想要派人埋伏在侧,刺杀伏击当今天子吗?
户部尚书颤声道:“陛、陛下可有受惊?”
“陛下自是不曾,可另有贵人险些受惊。”
有陛下在,主子娘娘必然不可能受惊,但徐胜作为帝王身侧的红人,自是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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