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自己能光明正大地留在皇后宫中。
——虽说皇帝可做皇后的主,可乾元帝却不愿叫温渺在这些事上感受到逼迫感,也是分外艰难了。
温渺看得无奈又好笑,最终只会颔首点头,应了乾元帝的留宿“请求”。
这样的事情向来有一便有二,有二还会有三,毕竟乾元帝总是擅长如何顺杆爬。
于是,温渺整个月事期间,凤仪宫的榻上重新换了一床大被子,多了一个长期性放在这里的枕,那原先只浸透有温渺周身暖香的被褥间,也逐渐染上了另一种如寒泉破岩一般的清冽沉香。
——那是属于乾元帝姬寰的。
两种味道相互混杂、彼此交融,就好似永远都不会分离般。
直至温渺月事结束后,乾元帝也没提搬离凤仪宫床榻的事,只是在温渺身子爽利之后那日,抵着对方,一下一下啄吻她湿漉漉的眼睫和殷红的唇,哑声说:
“以后若是朕惹了皇后生气,皇后尽可将朕从这凤仪宫里赶走。那时朕会日日来赔罪,待你什么时候消气了,再什么时候允朕踏进来可好?”
温渺被撞得意识零落,唇间难成语调,却又在几个晃神间,总觉乾元帝好似在说某个可能发生的“以后”。
秋日的寒凉在这之后愈发浓重。
先前帮陈晚秋送出的家书早已经到了青州渠县,而正逢有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朗秋日时,陈晚秋也踏上了回家的路。
她离京那日,温渺头戴帷帽,自外形低调的马车而下,于那京郊的折柳亭下为其送别。
某种程度来讲,陈晚秋是温渺第一次主动伸出援手的人,也是陈晚秋的因,才让温渺脑中浮现出了对往后的打算,故而待这个小姑娘,她心中总有几分别样的情绪。
“这次回家,你就能与家人团聚了。”
温渺撩开帷帽上的半截纱帘,望向陈晚秋时露出一个暖融融的,充满了祝福的笑容。
陈晚秋看着这位貌美丰腴的皇后失了神,直到不远处的马匹发出嘶鸣,她红着脸回神,忽然后退一步,想要跪下向温渺行一个大礼。
她很清楚,若是没有皇后娘娘,便没有如今的自由和安宁。
“别——”
温渺笑着又一次扶住了对方的手臂,正如初见一般,好似没什么皇后的架子,和善至极。
她温温柔柔地对陈晚秋说:“不用这样。”
很轻,却莫名很有力量。
陈晚秋顿了顿,红着眼睛露出一个笑容——这是她许久不曾露出的,如从前在青州渠县一般大大方方、肆意阳光的笑,咧着嘴、露着齿,不优雅却充满了生命力。
她收了想要跪下的姿态,学着县里的仵作师父那般,冲着温渺抱了抱拳,“娘娘,谢谢您。”
日头高挂的上午,驶向青州渠县的马车遥遥赶着路,在马车都走出许久后,陈晚秋都还从窗里探出半个脑袋,望着远方属于皇后娘娘的身影。
待烟尘滚滚,后方的一切都看不清晰后,她吐出一口浊气,刚刚后靠在坐榻上,却摸到了一抹柔软。
陈晚秋从软枕后翻出一个不大的小包袱,正疑惑间解开,却见里面躺着几张银票,以及一张字迹字迹工整、隐带笔锋的字条:愿君此行皆安好。
她怔怔将这个小包袱抱在怀里,静默许久,又喃喃道:“谢谢……谢谢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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