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渺微怔,笑着应了一声“好”。
她转头与外祖和梦君说了再见,这才上前几步,走至乾元帝面前。
廊中尚且干燥,可廊外至谢府外的马车却依旧雨下个不停,乾元帝一来怕温渺绣鞋踩过积水会受寒,二来怕弄脏温渺的这身衣裙——今早梳洗时,他还曾听拾翠、挽碧小声说这是皇后很喜欢的一套裙子。
因此为着心中的担忧,乾元帝就那么水灵灵地把温渺拦腰抱了起来。
猝不及防的温渺愣了一下。
后方围观了一切的谢梦君发出一声小小的“啊”,随即被偏过头去,轻咳一声的谢敬玄伸手蒙上了眼睛。
温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耳朵面颊已经红了一片,干脆作鹌鹑状,整个脑袋都侧着埋于乾元帝干燥暖和的胸膛间。
乾元帝自胸腔中发出一道轻笑。
隔着半截廊道,他看向谢敬玄,如孙女婿见长辈一般,微微颔首,道了一句“朕先接皇后回宫了”。
徐胜机灵地撑开伞,挡去了上方雨,小心翼翼瞧着怀抱皇后娘娘的今上走下台阶,穿过雨幕,往马车的方向走。
那一段路上,乾元帝忽然低头看了一眼温渺,他低声道:“朕曾经幻想过很多次这个场景。”
“……现在?”
乾元帝:“是。”
温渺问:“为什么?”
因为下雨,因为怀里抱着她吗?
“……大抵是因为执念吧。”
乾元帝低低笑了一声,心中重新回答了这个问题的真实答案——是因为嫉妒。
天色雾蒙蒙的连成一片被雨水浸湿的灰色,马车遥遥往皇宫而去。
此番回宫后,温渺心中对自己想做的事情略有想法,但她向来不是风风火火、说风就是雨的性子,故而在彻底开口提出、实施行为前,她更喜欢先进行记录。
凤仪宫内出了乾元帝办公的小角,又在此处多支了一张小榻,比起规整的书桌椅子,温渺更喜欢坐在软榻上,手肘抵着小几写写画画。
最初时她只有想法,但具体细节却并不成型,情绪中不免生出几分茫然无措,倒像是初次经历考试的学生一般。
倒是乾元帝处理惯了此类事情,会坐在小几的对面,如教书先生一般为温渺提供引导。
他的声音沉而温和,面对温渺时充满耐心,他不会直接告诉温渺应该怎么去做,而是会以反问的姿态询问对方,从模糊的大体框架开始一点一点向内填充内容。
直至晚秋将近,早冬抵达京城时,这份以笔墨书写的,有关于奴婢制度改善的计划书才彻彻底底于温渺的手中露出雏形——
这个世界在短时间内已经定型,温渺无法改变这里已经存在了千百年的高低贵贱、尊卑之别,但也想尽可能地让这个社会底层的那部分人,能够再多拥有一点自己的保障。
她虽不知道这件事能做到什么程度,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温渺却忽然对接下来的日子生出了别的期许。
……
在所有内容都写好的那日,温渺用手臂将其抱着,并把纸张置于皇帝的书案之上,俏生生地站在那里。
她今日穿了件杏色的大袖衫,下方配艳色石榴裙,因身处凤仪宫便仅松散地在发间插了枚玉簪,鬓间落下几缕青丝,慵懒自然,垂着一双盛满星子的眼眸,立在桌前,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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