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又明说不:“帮我挂进四十一层。”
平海四十一层是谭又明的独层,这几天他都住在园区。
做清洁的阿姨隔三岔五来请示杨秘书开了一半的酒需要收走还是放哪里,怎么保存,还说以前看不出小谭总酒瘾烟瘾这么大,每天上去两个烟灰缸都堆满了烟蒂,室内都是残留的烟酒气。
杨施妍心底诧异,回到总办,想了想,去问平时负责订餐的行政:“Cherry,我们最近还给寰途总办订下午茶吗?”
“没有呢,杨助,”Cherry补了下口红,转过头对她说,“这个月沈先生好似很忙喔,她们经常出差。”
说出差那就是婉拒的意思。
杨施妍若有所思。
不过Cherry又说:“但是前天她们有给我们定御心居欸,你跟boss出去开会了。”
杨施妍挑了挑眉,猜测那是钟曼青的意思还是谁的:“boss知不知道?”
“跟他说了,”cherry抿了抿刚涂好的烈焰红唇,走过来小声跟她说,“不过boss说人家订了你们就吃,以后不用告诉他了。”
杨施妍听得额角直直跳了好几下。
3号风球拖着尾,参加文旅交流会那天仍是下雨。
高耸的摩天大楼平日华丽璀璨,大雨一洇,就成了四方水笼,天边的水和近处的海齐齐漫过来,势要洗净这座空心城的浮华与喧噪。
荃湾路段的积水深,窄小甬道被淹没,卡宴放慢速度缓缓蹚过。
谭又明坐在车里看着路上打伞避雨的学生没来由想起读书时代的台风假。
风实在太大,沈宗年曾用背为他挡过被吹下来的高空坠物,肩胛的位置留下了一道疤。
积水太深司机没办法把车开进学校,沈宗年就背着他蹚过小腿高的水坑,那样狂风骤雨的天气,谭又明的球鞋也是干燥的,只有衣角湿了一小块。
雨更大了,谭又明脸色更淡几分。
沈宗年能不要命地救一个人,但也绝不为任何人停留。
他们冷战的时间已经超过过年那一次的几倍,创下了两人认识以来的新纪录。
从这些天里对方的态度和寰途能源项目的各种造势,谭又明都能隐隐感觉出,这一次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不是他闹几下脾气发几次火就能轻易解决的,一切都在往他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前天晚上,谭又明回左仕登道取文件,沈宗年正在吃晚饭。
那已经是将近九点,整间屋子都很暗,他们住在海市最繁华的地段,远处就是海港,但维港的光照不进来,雨声沙沙,只有餐厅开了一盏昏暗的顶灯,勾勒出沈宗年寂寥的侧影。
清汤寡水的车仔面,谭又明眉心紧紧蹙起来,又是这样。
如果他在,沈宗年最简单也要弄个三菜一汤,但只有他自己,就随便糊弄一下,吃什么无所谓,什么时候吃无所谓,不吃也无所谓。
谭又明的心像被人忽然攫住,这些天的愤懑和怒气都在这一刻消散大半,只剩下说不清的难受。
但他的目光太恶狠狠,沈宗年不得不看过来,两人静峙片刻,沈宗年先朝他点了点头,平静地问:“吃过了吗。”
谭又明最烦他这副永远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你都还要远赴重洋了还管我吃没吃!”
他大步进了自己房里,却没有把门关上,心想如果对方追过来跟他认错,说自己不走了,他就不再生气。
原谅沈宗年是谭又明自小最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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