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宗年背着他,手里还拿着鞋,夜路也走得稳稳当当:“你自己觉得呢?”
“我当然没错。”他这样问,只是想要一份肯定。
在同行旁观、下属议论、亲戚埋怨反对,甚至父母也可能不太理解和赞同的时候要沈宗年和他站在一块。
第一次,谭又明直观、明确而强烈地意识到,他渴求沈宗年的认可。
不是基于交情的附和,也不要因为习惯的偏心,是要发自内心的认同、欣赏,认可他的行事,更认可他的为人。
即便他还尚未完全辨认这种认可相当于一种灵魂上的吸引和心理上的征服。
“说不上对错,”夜灯映出两条交缠的人影,沈宗年平静地告诉他,“这是最难走的一条路,你不必这样。”
难的并不是公然挑战外界的压力,而是亲手撕裂家族温情的包裹,掀翻内部的规则,重塑根深蒂固的秩序。
他高大挺阔,腰胯之间有两处凹陷,谭又明每次在他背上都习惯将两条腿挂在两边胯骨上,如同卯榫,严丝合缝,仿佛这个位置天生是为他准备。
静了一会儿,在无限长的蝉声中,谭又明低声说:“可是你在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做到了。”
沈宗年微顿。
太久远了,久到他自己都快要忘记。
谭又明却帮他记得:“你当时也可以直接把沈孝昌踹了之后坐享其成。”
而不是冒着得罪股东和董事的压力在总部进行自上而下的改革,冒着巨大的市场风险重置公司架构,又用几百个不休不眠的日夜扭转寰途的运行路径。
“不一样,”沈宗年扣着他的腿窝,头低着看石径上重叠的人影,“你不需要这样。”不需要挑最艰难的路去走。
“没什么不一样,”谭又明笃定自信,但又依赖人地说,“我可以做到,但是你要一直站在我这一边。”
旁人的眼光、外界的声音,统统不值得在意,谭又明只需要一个沈宗年,便拥有无限底气和勇气。
沈宗年却没有出声。
谭又明语气警告:“沈宗年?”
若是从前,这简直是一件天经地义、根本无需对方应承的事,但现在,他没有底,得不到回音,谭又明有些紧张和急躁:“你不答应?”
沈宗年微一偏头便脱离他单手的桎梏。
谭又明夹紧他的腰:“你想怎么样!”
沈宗年这才放出筹码条件:“下周园区体检和心理健康评测咨询,你过来。”
寰途之前合作的心理咨询诊所今年到期,周会上例行过了新的几家备选名单,这种事本轮不到沈宗年来管,但卓智轩在病房外的那番话总是萦在心头,如同海平面的风浪,暗藏汹涌,久久不去。
沈宗年直接安排总办去了解Monica的心理工作室,对方深耕神经心理学和心理疗法,她的诊所各项指标都高出寰途的要求,两方达成合作。
谭又明闻言,暗地松了口气,却又不解与不耐:“怎么又是这个,我都说了我没病。”
“哦,去体检的都是有病的。”
“……”谭又明勒住他的脖子,消极抵抗,“我又不是寰途的人,参加你们园区的体检算怎么回事。”
沈宗年噢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是寰途的董事股东。”
对北欧项目指点江山,又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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