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浸过圣水的银饰!火把也行!”
……
厄潮突袭,人们神情惊恐,尖叫着逃亡。
“斯塔塔所有的修者都去城外了!全军覆没!”
“苍天啊!这是什么鬼东西——”
男人仰望着铺天盖地的黑影,喃喃道,“是厄吗……”
数百米高的黑影拔地而起,数不清的活的死的东西被裹在了上面,牛羊因身躯被无情折叠而发出惨叫,鸡鸭等家禽此起彼伏刺啼。
几人合抱规模的苍树连根拔起,被影子裹挟着撞击城门。
各种尖锐又细碎的声音像是无数冰雹砸在地面,活物在接触黑影的一瞬间就被碾压成肉泥。
畸变的厄看准时机从城外一跃而上,扑到人的脖子上尽情撕咬。
惨叫,哀嚎,痛呼——
黑蛆从厄们的身上爬出来,密密麻麻涌进人的嘴里,须臾间那人就失去了气息,脸颊深刻凹陷,眼球外凸,温热的血肉变成黑液,从七窍汩汩流出。
随着清脆的脑浆迸裂声音,整个人体变成纸一样纤薄,七零八落拼凑在一块,再被一只蛇厄吞入腹中。
“这,这是——”
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无神地望着自己的双腿被鼠厄绞断,啮齿动物兴奋地啃食着上面的皮肉。
失去支撑后,天翻地覆倒地。
骨头一截一截碎裂,身躯以渣滓的形式被融进了黑影里,随其继续前行。
……
呐喊与哭泣声终于惊醒了比勒尔,他连忙翻身下床,挑开窗帘往外一看——
漫天的火把夜空染的绯红,倒塌的城墙压垮周围的房屋,无数人往后逃跑,尖叫声嗡鸣刺耳。
一头明显畸变的棕熊冲进房屋。
冲击力使得墙壁接连倒塌,等它出来时,能见到口中被拦腰咬断的人体。
只剩下半截身子的女人还在往前爬,肚子里的肠子拖了一地,几只乌鸦争相落下来抢食。
铺天盖地靠近的黑影,以绝然的姿态摧毁着所过之处一切事物,令人见之生怖!
“雾?林雾!出事了!”
比勒尔着急得满头是汗,推了几下隔壁床的人,却还是没叫醒他。
床上人眉头紧锁,嘴唇抿得几近苍白,瞳珠在眼皮下跳动,似乎是做了无比可怕的噩梦。
比勒尔只好又用了更大的力推攘,“厄潮来了!城墙被突破了!快醒醒!”
不知是哪个字眼触动了男人的神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比勒尔就被床上人反手锁喉,压在地上。
“咳——”
“……抱歉。”
林雾收回攻击式,伸手让比勒尔借力站起来。
他捞过制服往身上一套,一边为枪上膛,一边将弹夹利落地装到腰侧口袋里。
同时从枕头底下取出一把细薄的长剑,贴身佩戴。
当看到窗外的景象时,他瞳孔微缩,思绪停滞了一瞬。
“快走!这个城也要被厄占据了!”
比勒尔将自己的文书一股脑装进背包里,还不忘带上放在桌面的金色羽毛笔。
“我们的任务第一是保护城主,第二才是守城,别浪费你的子弹!”
看着林雾异样的神情,比勒尔提醒道。
“……嗯。”
林雾闭了闭眼,将脑海里混乱的思绪与先前做的噩梦清空,尽力保持清明。
两人迅速下楼,一路奔向城主所在的府邸。
无数人往相反的方向逃亡,斯塔塔背山靠湖,唯一的城门已经不翼而飞,尸殍遍地,几张人皮飘到街道的角落里,踩满了灰黑的污渍脚印。
人们已经顾不得悲伤和惊恐,只能往城北的方向跑,那里是一座高高的雪山,也是此刻唯一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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