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得多。
就连距离芙拉镇几里远的地方都有食腐厄敢附身人类,那城镇周边岂不是更张狂,这肯定是有大厄在背后撑腰,不然普通灾厄的动作过分显眼,只会招来十字军,审判者一类人处决它们。
只有背靠扭曲的大型灾厄,面对一般损失,上面的人才不敢轻举妄动,以防大厄苏醒扩大畸变。
阿尔米亚拍开积聚在帽顶的雪,冷气顺着袖口稍微灌了一点进来。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的冰雹。
半白透明的冰雹在月色下闪着出泠泠的光。
芙拉镇后面是附近唯一一条官路,斯塔塔人去郡上也要借路芙拉镇,从这里坐车出发。
如果今天进城的时候没有打到猎物,她就没钱买票上路。
黑漆漆的天压在头顶,一丝白线从边际亮起,晨曦将临。
她无法在冰天雪地里继续熬一天了,仅有的热量只能支撑她走到城镇。
此刻令她心思微沉的是,如果芙拉镇真有大厄坐镇,她初次踏入就捕猎相当价值的猎物,一定会引起对方不满,驱除或解决她。
钱啊……
仅有的几个硬币被她盘出了一点温度,显得可怜又心酸。
阿尔米亚反握在掌心,她突然想到了一把剑——
一把镶刻诸多宝石的剑。
懊恼地敲了敲脑袋,“阿尔米亚呀,你怎么没想到顺手把他的剑带走呢!”
只好转身回头,折回去,再走一遍来时的路。
第18章 拉尔曼郡(七)
老妇人颤巍巍将汤水舀出来, 盛到一旁豁了个口子的大瓷碗里。
粘稠而怪异的味道弥漫室内,她却如同闻到什么美味佳肴的香气一般,迷离地眯着眼睛摆头。
拿出磨得锃亮的鹿角刀, 微微摇晃了一下脚步,她慢悠悠将刀藏在自己的围裙兜里, 端着碗走向客厅。
夜色渐浅,一条鱼肚线出现在黑夜的边缘。
再不动手又要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了。
先是拿这把刀插进脆弱的人类脖颈, 在片下几块肉煮在汤里,剩下的埋起来, 埋到只有它能找到的地方,等其慢慢腐烂后再食用, 味道将多么的令人迷恋。
河边的蚯蚓做馅心,腐烂的皮做馅皮,混合着死去三个月的咕咚鸟的毛蛋碎肉……
啊, 要流口水了。
苍老皲裂的手慢慢擦去嘴巴的水渍,薄而皱皮的嘴唇微微上扬。
“孩子,我心爱的孩子啊……”
“外面的天那么冷, 你怎么还不回来呢?”
“老妇人”摇了摇头,贴着男人的耳边,柔声说道,“快回到妈妈的肚子里吧。”
真的很像啊……
这个清俊的男人穿上那身制服,简直和她心爱的瓦利格的背影一模一样。
冰冷的刀从怀里拿出来, 轻轻靠近那脆弱的部位——
阿尔米亚从门口翻进来就是这幅景象。
她皱了皱眉, 屏息藏在窗帘后,那把配剑挂在离她几米处的墙壁上。
壁炉的火光照耀中, 剑柄的那颗最大最红的宝石是无比的璀璨,无数金币堆砌都不如它耀眼。
她不由得心动, 想静悄悄伸手取下。
那个被厄附身的老妇人却端着汤出来,对着摇椅上的男人嘀嘀咕咕不知说什么。
然后雪白的光一闪,刀从怀里显露。
阿尔米亚忘记屏住呼吸,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不小心把窗帘边的落地瓷瓶打翻。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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