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眼躺在发霉草堆上的少女, “看着嘴唇都干裂出血了……”
“阿婆,要不要给她喂一点水喝?”扎着凌乱的羊角辫的女孩蹲在昏迷的少女身边, 问道:“她好像很久没喝水了。”
“唔,梅, 我们还剩下多少水?”老妇人皱眉说。
“等我去看看!”名叫梅的女孩跳起来,“蹬蹬蹬”跑到屋子外, 隔着烂窗户大声喊:
“还有半缸!多恩婆婆!”
老妇人点点头,“那你舀一小碗过来吧。”
小女孩动作利落地用两片卷叶舀了一瓢水,盛入了个豁了口的陶碗。
多恩婆婆接过水, 先打湿手指,轻轻擦了擦少女干裂的嘴唇,才慢慢给她喂水。
“婆婆!她好像要醒了!”梅睁大了眼睛, “我刚刚看到她的睫毛动了动!”
“你每天都会这么说几次。”老妇人揉了揉耳朵,慢悠悠起身,继续去墙角后面整理她囤积的细碎干草。
小梅新奇地观察这个苏瓦农场的新人,脸越凑越进,但还是没能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子。
厚厚的沼泽泥包裹住她的大半张脸, 只露出双眼睛和鼻子嘴巴, 唇形姣好,但干裂得可怕, 即使刚刚用水润过一遍,也皲裂干皱, 像是枯死的树叶。
对方的睫毛又长又密,是她最羡慕的那种类型,所以在这人来的当天晚上,就帮她小心地擦去了睫毛上的灰尘和沼泥。
梅看得仔细,下意识又靠近了些,呼吸间洒的气把那漂亮的一层睫毛惊得窣窣轻动。
“真漂亮啊……”
她还没说完,一双冷厉如野兽的浅褐色眸子突然睁开,直视她。
“啊!”
梅一下子往后仰去,摔了个大跟斗。
“多恩婆婆!人醒了!”她爬起来大叫。
“嗯,听到了,多恩婆婆还没有耳聋到那种程度……”老妇人弯着身子,扶着墙走过来,温和地看向终于醒来的少女。
“女士?姑娘?没有反应吗?”多恩婆婆挠了挠脑袋,“让我想想还可以怎么称呼……”
她尝试着回忆漫长人生里听到过的几种语言,在经历尴尬而友好地尝试后,排除了好几种语言,用蹩脚的拉尔曼郡通用语喊了一句“您好”。
阿尔米亚勉强听懂,点了点头。
“您好。”
“哦哦,罗恩婆婆,她是拉尔曼郡人呢!”小梅兴奋地说。
“这是,罗恩,这是,梅。”罗恩婆婆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女孩。
阿尔米亚了然,模仿着他们的音节念了一遍,看见女孩欣喜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是念对了。
她指了指自己,“阿尔米亚。”
阿尔米亚站起来,脚步还有点虚浮。
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却摸到一手的泥。
又干又硬,像面包渣裹上了水黏在脸上,风干之后硬得硌手。
阿尔米亚觉得有点难受,尝试着扯了扯,但纹丝不动。
“这是葛沼泽的泥,不能强行剥除的!”梅紧张地解释道,“贴在皮肤上的沼泽泥会渗入肉里,要是强行剥掉,会连皮带肉一起撕下来!”
阿尔米亚根据她的动作神情猜测到了句意。
她坐下来,手指拈搓了几下旁边潮湿的草堆,打量一圈周围的环境。
阴冷的房间,家徒四壁,没有任何装饰,比起卧室,这里更像是某个废弃的工具间。
各种各样的半手工工具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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