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还在说着什么,阿尔米亚却没耐心听下去了。
她捞起裙子,飞速奔向处刑场。
挣了上百柳布?这个马戏团左看右看也不像有十柳布的样子,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网?址?发?b?u?页??????ü???ε?n?2????????.??????
没了一只耳朵还在城内游荡,这下可好,又要丢掉一颗头颅了。
早就提醒过他了,还是不听。果然是人类的劣根性作祟,死犟。
阿尔米亚在脑子里疯狂思考——
《论如何低调地劫刑场》
第68章 秋林道尔郡(十六)
低调劫刑场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阿尔米亚踮起脚, 企图穿过层层人头上方眺望到前方那断头台的景象。
南秋林少有当场处刑的大事,托尔党在表面上是把自己归于仁慈善良的那一类政党,常年宣传的就是自己不会用严苛的手段推行法规, 至于背地里他们是怎么管教人民的,很少能通过报纸之类的手段了解到。
比起动手, 他们还是更青睐动动嘴皮,在全国各个城市掀风作浪, 起义游行。
于是这个突如其来的《流浪汉治安法管理新规》惊呆了不少人,也给许多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断头台下排出长长一条队伍, 衣着破旧的人们都戴着沉重的木制枷锁,脖子被禁锢, 手脚扣上粗锁链,缓慢而麻木地向前移动。
刽子手用廉价的酒精擦过剑面,手起刀落, 鲜血溅到最近的一圈围观人身上。
他们惊呼一声,听不出太多的害怕,反而有着隐隐的兴奋。
拳头紧攥, 没有退步,而是擦去脸上倾溅的血迹,目光发亮地看向下一个人。
单调无聊的城市,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该有点新鲜的事情出现。
下一个是头发枯黄的老流浪汉, 眼神浑浊, 盖着白白的一层翳,被治安官推着向前, 走两步就要踉跄一步,咳出青黄色的恶心的痰。
原本兴奋的人们露出厌恶的神情, 唏嘘几声,终于往后退了一步。
老流浪汉似乎听不到周围人的声音,再嘈杂的环境他都无所谓。
不过在这生命最后一刻,他还是尝试性地将手掌放弯,搁在没有耳廓的耳朵后面。
台下有许多张嘴,一开一合,吵着,叫着,交谈着,但是他仍然什么都听不到。
捏了捏裸露的耳骨,他开始想,他是从哪一天开始失去了听的能力呢?
从被抓住,割去耳朵的那一天?还是在他过完四十岁生日的那一天?又或者,他从那场火灾之后,就再也听不到人间的声音了。
身为流浪汉,活到四十岁就是长寿了。能站在一堆捡垃圾,乞讨食物,住在垃圾箱里的人面前,自豪地说,“我是个老人。”
谁能知道,在二十岁之前,他也是一个体面的人呢。
有自己的房子,田地,妻子刚给他生了一个孩子,家里的羊也在同一个月下了三只崽子。
他当时甚至在考虑聘请一个佣人,时不时去佣人市场转一圈,看有没有合适人选。
不过就在几天后,他的田地被侵占了。
里面的作物被一把火烧个精光,他不久后要收割的作物,一夜之间成了灰烬。
那年,本来是他十几年来遇到的收成最好的一年,只不过一个眨眼,成了最不幸的一年。
而后的每一年,都比那一年更加不幸。
妻子死了,孩子被野狗叼走了,羊被那群人宰了,羊羔成了一锅腥臭的汤。
他成了丧家犬,流浪在秋林郡的各个角落。
后来在北秋林乞讨的时候,被抓住割去了一只耳朵,再后来来到了南秋林,流浪了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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