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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如暂且就当作安尧看见的那些轻蔑厌弃都是真实的吧。如果徐听寒打定主意不说,安尧可以问另一个当事人。
徐听寒的患得患失很像缺爱的应激反应,虽然安尧在徐听寒之前没有任何恋爱经验,他也知道,总去质疑“爱”是否存在,其实是对爱的一种隐形的消耗。徐听寒先于安尧否定了他是值得获得爱的可能性,虚张声势又色厉内荏,甚至一味付出不求回报,这样非常不好。
安尧希望徐听寒可以尽快学着相信,他非常值得被爱。就像徐听寒反复告诉安尧的那样。
接到电话时徐听寒很紧张,原本以为是分局又接到了什么重案要案,需要他立刻结束休假赶回去,听到不是时徐听寒松了口气。是何敬打来电话说起那个当街伤人的案子,讲了些审讯时的新收获,问徐听寒接下来怎么处理,才能尽量能最大化的利用口供和收集到的证据,一击即中,不给嫌疑人任何在法庭上翻供的机会。
“口供的细节部分还要再挖,以及证据的收集方面,你务必调查清楚犯人有无精神病史,查一下他的病历和就诊记录,就怕他拿破产后引发了精神问题脱罪。”徐听寒按着眉心,高强度思考的大脑让他浑身都紧绷。“案卷送检察院前我再整理一遍,我大概知道怎样的卷宗送过去不容易被打回来,你就专心审讯,尤其是犯罪动机和过程。不用太担心,这个案子肯定能判,问题就是判多还是判少。我们都一样,都希望他能得到应有的惩罚。”
何敬机灵,徐听寒交代下去他就明白,但他们都想把送检察院前的工作做到最好,于是针对可能出现的问题反复推演了几遍。等电话打完,徐听寒推开门回到酒店房间,发现安尧垫了两个枕头在背后,坐的比他接电话前更直。
他紧紧攥着手机,听见声音只是淡淡瞥了徐听寒一眼,又将目光落回床对面米白色的电视背景墙。
“怎么坐起来了?腰不疼吗遥遥?”徐听寒快步上前,想要握住安尧的脚踝向下拽,让他躺平,身体得到充分休息。却不想安尧在他粗粝掌心中挣动几下,随后用一种徐听寒很少听到的声音命令他:“放手,我有话要问你。”
安尧的下巴扬起一些,眼神是无焦点的,注意力似乎扩散开,好像周遭的一切他都不关注也不在乎。如果没有脖颈和胸前的点点痕迹,徐听寒会很恍惚地将现在的安尧认成第一次见到的,坐在大学礼堂里穿着西服的安尧。
“徐听寒,你背一遍你在民政局领证的时候和我说的誓词。”安尧与徐听寒对视,“别告诉我你忘了。”
“怎么会?”徐听寒摇摇头,他不擅长背课文,可那段誓词是他一个字一个字仔细修改过很多遍的,这辈子都忘不掉。
他们没办婚礼,唯一的仪式是领证后在民政局礼堂的宣誓仪式。大概是出于对性少数群体的不信任,认为少数群体的婚姻多半是一时兴起长久不了,官方在开放同性婚姻法后额外补加的一条规则是领证时双方必须分别有三位以上的亲友见证,全程参与注册登记、宣誓仪式的结婚流程,才能认定婚姻关系存在。安尧那边来的当然是爸爸妈妈哥哥,徐听寒那边来的是老徐和后妈,以及当时的西平分局刑警队长,徐听寒的师傅郭海明。
总之,不论来的是谁,甚至就算来的是布丁和布丁的小狗朋友,都不会影响徐听寒当天的情绪与举止。徐听寒的眼泪没停过。他穿着深灰色的高定西装,版型极佳,衬的他愈加肩宽腿长,可看见他泪湿的一张脸,很少有人能将那天的徐听寒与“英俊”这样的形容词相联系。
安尧原本没哭,被他一哭惹得也掉了眼泪。
宣誓仪式的宣誓词都是民政局提供的,千篇一律又简洁明了,“我请在场各人见证,我xxx愿以你xxx为合法丈夫。”说完这句,剩余的都可以自由发挥。安尧想了很久,最后觉得lessismore,说再多不如“我爱你”来的实在,于是念完誓词后他牵起徐听寒的手,努力不让自己看来那么紧张和羞涩,开口时还有一点胆怯,可每个字都说的很清晰:“徐听寒,我爱你,谢谢你和我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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