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恺看起来很不自在,像在措辞,又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安尧没太多耐心,正要和他告辞回房间,于恺才终于开口:“学长,我拿了些特产给你,你能进来吗?我有些话想说。”
另一位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安尧也无意让其他人知道这段尴尬故事,向前几步迈进了于恺办公室。
阳台上的绿植生机盎然,在上午清透天光下更显翠意葱葱。安尧盯着光滑的叶,听到于恺向他道歉:“对不起学长,我道了歉可是你没回我,所以我一定要拦住你当面说…那天晚上你打电话向我问起过去,我很惊讶,他居然一直在骗你…学长,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和一个看样子就和你不是一路人的男人在一起!他根本不适合你!”
于恺的手死死抠在办公桌边沿,声音颤抖着,全然一副豁出去不吐不快的架势:“学长,你结婚后请滨城大学的同学去吃饭,回来他们和我说,你爱人看着性格很凶,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有共同话题,他是警察工作忙,经常留你独自在家,有什么事都不能及时赶到…我当时、我当时就在想,要是我不顾虑那么多早些和你告白,会不会站在你身边的就是我…我以为、我以为你不喜欢男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有那么多显而易见的缺点,你还会选择他,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很英俊吗?可是学长你应该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他的声调微微拔高,又很快降下去:“学长,我们明明认识的更久,你却为了他对我说语气那么重的话…为了他疏远我…他根本不懂你不理解你…我真的,我不明白为什么…”
安尧实在听不下去,出声打断:“小于,可以了,如果你要说的话就只是对我爱人的攻击,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聊的。我和你确实认识很久,你来这里工作时老师还特意告诉我,都是同门师兄弟,以后互相照应,我不会忘记老师的话,但以后除了工作上的事情,我们还是少联络吧。”
“我不知道你说的喜欢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我很感谢你曾经对我有那样真挚的感情,但到此为止吧,我对你从来就没有任何超过同学朋友的想法。如果不是因为徐听寒,我根本不会恋爱,也不会结婚,是因为他我才选择了过现在这种不一样的生活,我始终觉得我的选择没错,也不该受到你的质疑。”安尧说完,抛下呆愣在原地的于恺,快步离开了这间令他窒息的办公室。
本科的一门文学鉴赏课上,授课老师开玩笑地说“文人普遍自大”,安尧曾以为那只是荒谬的标签化的评价,但工作以来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包括今天破釜沉舟般的于恺,安尧愈发觉得老师的话不是空谈。贬低,驳斥,诋毁,于恺不该那样说徐听寒。真的很没礼貌。
原本安尧还对迁怒于恺的事稍有愧疚,现在那种情绪全部烟消云散了。
安尧没有对其他人的感情状态评头论足的兴趣,因此更厌恶于恺高高在上的点评般的姿态。于恺对徐听寒所知寥寥,安尧也没和任何人说过“我不幸福”这种话,不明白于恺是如何得出的“不般配”这种结论。
滨城大学的同学说的那些完全是空穴来风。安尧坐在椅子上,原本敲击键盘的手指停了动作。徐听寒其实很擅长看人脸色,会不会早在吃饭那天,他已经感受到了同学们的不友好呢?不安全感堆积加剧,这么多年不仅没被消解,反而成了亘在徐听寒心头的尖刺,越扎越深,甚至刺伤了浑然不知的安尧。
如果真的是这样,安尧想,带徐听寒来学校见见同事们应该会有效。他不想他们再因为旁人的质疑与不解而生出嫌隙了。
教材编写讨论会由学院院长陈为民教授主持举行。安尧是青年教师中能力比较突出的,被选中在会上发言,听完安尧对新教材的建议后,陈教授笑着说道:“这版教材都是十五年前的老教材了,记得当时是我的导师牵头编写的,都成老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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