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卤菜店号称老卤值千金,一锅卤水用上十年,那是跟看传家宝一样的。
但她现在这锅远远算不上老卤,再说了,那些鼓吹买了什么老卤就如何如何的,多半也是噱头。
老卤不配上配方,又不教你怎么保存加料的,想也知道不过尔尔。
温梵:“这个汤汁怎么吃都行,就是倒出来就别再倒回去了。”
杨韬愣怔了片刻,然后感动万分:“小老板,往后你有什么事就说,我一定肝脑涂地。”
他捧着一瓶卤汁如同珍宝,只觉得开学之后的日子总算有了盼头。
杨韬不是个例,最近这几天,在短暂的生意下滑之后,在开学报道的前一天,店里的生意突然空前繁荣。
温梵这天中午做了梅菜扣肉。
整块的五花肉先在热水里煮一会儿,再捞出在肉皮上抹一层白醋,然后热锅放油,外皮朝下煎成金黄色,肉皮在热锅炙烤后再放入冰水,外层的猪皮逐渐起泡最后变成一层漂亮的虎皮。再将起了虎皮的五花肉切成厚片,用特制的酱料码出一个底味。
肉处理完毕,温梵拿出买来的梅干菜,手指轻轻一掐,确定了梅干菜没有硬梗,质地也足够细嫩,温梵这才将梅菜浸泡,浸泡之后的梅菜只需要用简单的香料少许的糖炒出香味即可。
拿出十几个大碗,温梵逐步先把肉片按照肉皮朝下的样子摆放整齐,接着又将梅菜放在肉片上,大锅上汽后,连肉带碗上锅,蒸上一个半小时。
温父深呼吸一口,不禁怀念起来:“这扣碗,太香了。”
本地人红白喜事都少不了这道菜,尤其是在温父的家乡,至今还有着宴席扣碗的规矩。
不仅是梅菜扣肉,还有扣排骨,扣酥肉。
曾经带温父的那位大师傅,最擅长的就是做扣碗菜,不过温父也没多少口福,村里的宴席很少剩菜,那位大师傅行事更是抠门,就算有做的多的,也是自己全带走。
温父闻着扣碗的香味,忽然觉得曾经那些委屈好像也不算什么了,他今天就可以吃到比记忆中更美味的扣碗。
温梵盯着火,随口问道:“爸,咱们怎么不回老家啊?”
翻看原主的记忆,温梵这才发现了一些不对劲,原主虽然是收养的,但是从有记忆以来,就是跟着温父温母到处讨生活,这些年来,温母还有过几次带温梵见亲戚的经历,那是温母的姐妹。
可温父却好像从未提起带老婆孩子回老家的事。
温父沉默不语,以前女儿不问,他也不说,现在女儿问了,他又不知道怎么回答。
良久,温父才觑着女儿的脸色缓缓道来。
这事说来也简单,总而言之一句话。
他和温母没小孩,家里父母也去世的早,几个兄弟妯娌更是关系难处。
温父压低声音:“那些年我跟你妈妈在村里都过的不开心,索性什么都不要出来了。”
出来的时间久了,温父回想过去,甚至会恍惚那是另一个时代的事了。
村里人对没有孩子的夫妻指指点点,妯娌间更是为了针头线脑菜地几尺的挤兑人,兄弟们自从父母去世也隔阂许多。
温父后来想明白了,带着妻子到城里,他手艺再一般,也能养活一家人。
温父看着女儿,只觉得现在的自己无比满足,他和妻子来到城里的第二年就捡到了温梵。
两个人那时候虽然想要自己养,但又居无定所,后来还是把孩子送去了福利院,送到福利院的后几年,两人还是没孩子,又攒了点钱,租下一个两室一厅,就去福利院申请了领养温梵……
温梵那时候身体不好,心脏有些问题,福利院的小孩多是这样,身体健康的很少。
温父和温母第一次养小孩,不仅要忙着挣钱,还要跑医院。
这么些年下来,也就是这几年才将将好过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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