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哄小姑娘我比你有经验——走了。”贺征挥了挥手,大步跑进单元楼,看着蔡煜晨的车驶离小区才准备转身往里走。
“哔——”还没来得及动作,一道冷白色强光伴着尖锐的笛鸣目标明确地冲他而来,贺征被刺得闭上眼,耳膜生疼,暗骂了声,“靠,有没有素质!”
而后车灯灭,他睁开眼,想看看是哪个妖魔鬼怪半夜扰民,朦胧未散的视野里就出现了一辆造型熟悉的银灰色轿跑,车标和车牌隐于夜色看不真切,车身被雨水冲刷得一尘不染,引擎无声无息,不知道在那儿停了多久。
不会是……一个诡异的想法在心中初具雏形——贺征死盯着那辆车,后背发凉,双脚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一秒、两秒,车门在他无由头的紧张倒数中展开,一双锃亮的漆面皮鞋率先踏出,溅起污浊的积水,紧接着,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彻底脱离车厢的庇佑暴露在雨中,那身单薄昂贵的黑色西装逐渐被雨水浸染成更深的墨色,男人光洁的额前垂落下几缕金发,如玉般的面庞无比静默,模样不仅不狼狈,反而充满了原始、野性的压迫感。
“季抒繁……”贺征错愕地看着男人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胸腔似乎也随着那步调扩收起伏,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怎的,支吾了半天竟连话都不会说了,脑子里清晰地浮现出“气场”两个字。
气场不同于气质,与生俱来的是天赋,但倘若天生没有要后天培养,就得投以难以计数的物质资源做踏脚石,因而年纪轻轻就掌控气场之人大多生于权贵之家,季抒繁大抵是得天独厚,二者兼具。
“我来履行承诺。”季抒繁垂着眼,浓密卷翘的睫毛遮住所有情绪,站在雨中宛如一座沉寂的黑色冰山,话音落地,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了四折的A4纸,“欠条还你,我们之间的账一笔勾销。”
“……”贺征看着雨珠从他的额头滚到鼻尖,再淋会儿这身脆弱的定制西装就要报废了,心里涌起一股无奈,将人从室外拽到室内,肢体接触时,他闻到不是先前那股苦橙包裹着广藿和琥珀的香水味,而是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说什么声音这么小,耳朵被喇叭震聋了,听不见。”
“我说,欠条还你。”季抒繁目光灼灼地盯着贺征和他手中那封邀请函,低气压陡然散去,脸上涌起一丝委屈,“我在车里等了你很久,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结果你还装看不见我的车,我气死了才按喇叭的。”
“谁装了,黑不拉几的我真没看见……”贺征心口像被什么撞了一下,他想季抒繁要是顶着这张精致又不女气的脸去娱乐圈,不管是当演员还是当爱豆都能大杀四方,晃了会儿神又回过神,尴尬地借咳嗽的假动作低下头,避开季抒繁亮晶晶的眼睛,从他手里抽走那张半湿的纸道,“这玩意儿你寄个同城快递给我不得了,再不济还有助理,有什么必要大半夜亲自跑一趟。”
“我今天很想见你。”季抒繁进攻性很强地凑近一步,又十分嫌弃地皱起眉,“但你和别的男人鬼混到现在,还喝这么多劣质啤酒,臭死了。”
“公共场合别耍流氓啊!还有,我跟我兄弟喝酒关你什么事?”贺征望了望四周,条件反射似地抬起胳膊挡住他,脑子也同时缓过劲来,“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你调查我?”
“一个地址而已。”季抒繁无辜地眨了眨眼,明明吐出的每个字都很轻,砸在人身上却又很重,“我想知道,就能知道。”
“……你这是侵犯我的隐私权,犯法知道吗?我介意的话完全可以告你。”贺征深吸一口气,他今天实在没有心力再生气了,想起杜菲的忠告,一时也不知道用什么态度面对这个人,索性撕了欠条送客道,“欠条销掉了,多谢季总这段时间的照顾,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吧。”
“不回,你想告就告。”季抒繁不屑地挑起眉,挑衅似地撞开贺征的肩膀,走过去按亮电梯,“十三楼对吧,请我上去坐坐?”
“季抒繁,我今天真的很累,不想跟你吵,你要是实在精力旺盛,就去霍乱酒吧找人发泄,多的是人想勾搭你、讨好你,别来烦我了行吗?我不想看到你,我家也不欢迎你。”贺征捏了捏抽痛的眉心,把那张稀碎的欠条攥成一团远远地抛进墙角的垃圾桶,沉声道。
料想的暴怒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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