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的是静。”林叙墨徐徐道,“心里够静,才看得清水底的事不是吗?”
闻言,季抒繁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波动,林叙墨跟他是一类人,商人,从来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想来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讯息要分享,盘算了一会儿,才改口道:“那就打条大鱼回来煲鱼头汤。”
顾北鸿是资深鱼佬,早年买下过一个水库专门用来私人垂钓,William接到季抒繁的通知,就跟水库的管理员打了招呼,安排专员开破冰船去破冰。
下午两点,温度和湿度最好的时候,季抒繁才载着林叙墨来到水库。
深冬时节,湖面结着厚厚的冰,唯有那一片被人为破开的区域露出鬼魅幽深的水面,岸边摆着两把符合人体工学的折叠钓椅,旁边放着温着咖啡和茶的保温箱,服务十分周到。
“走吧,叙墨哥。”季抒繁穿着一身款式时尚、剪裁利落的黑色防寒服从车上下来,打开后备箱,拿出一套全新的电子钓鱼装备背在上身。
相比下,从副驾驶位下来的林叙墨打扮就低调得多,一身灰色的、质感绝佳的英伦风毛呢大衣,显得人沉稳如松,看着这一路都佯装平静的季抒繁,微妙地挑了挑眉,同样拿了一套装备背在身上,“走吧。”
“水深8.4米,水温3.4度,目标鱼群聚集在东南侧洼地,叙墨哥,你在那片区域下钩,效率最高。”季抒繁兴致缺缺地坐在钓椅上调试着手中的电子探鱼器,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水下地形和几个微弱的光点。
“用雷达扫描底牌,再用最优算法下注。抒繁,你这是在钓鱼,还是在策划一场恶意收购?”林叙墨抬手敲了下季抒繁的脑袋,从伞包里拿出一根造型简单古朴的檀木钓竿,他甚至没用现成的饵料,而是不紧不慢地调配着天然谷物和香料。
“有区别吗,不管是钓鱼还是收购,我要的都只是结果好。”季抒繁不满地拍开他的手,“别把我发型搞乱了,水库风大,出门喷了好多发胶定型的。”
“怎么会没有区别呢,有些东西,算法算不出来,譬如人心,鱼吃的也不是数据,而是诚意。”林叙墨有些无奈,将精心调配的饵料揉成团,精准掷入一处电子屏幕上并未标注有鱼的位置,那是他凭多年垂钓经验判断出来的“鱼道”,耐心一点,一定会有大鱼咬钩。
“有话直说吧,大冬天的,你约我出来钓鱼喝西北风,图什么。”季抒繁看着他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用情怀钓鱼,够搞笑的。
“听说你最近包养了一个小演员,叫贺征?”林叙墨看着平静的水面,忽而道,“动静闹得挺大的,圈子里传了不少风言风语。”
“林总这话题跨度有点大了。”闻言,季抒繁脸上的笑骤然凝固,空气都似乎比刚才更湿冷了几分,“只是一个很久不见的哥哥兼合作方,难道还想管一管我的私生活?”
“别误会,我没有想干涉你私生活的意思。”林叙墨皱了下眉,季抒繁尖锐的态度让他觉得事情可能远比听说的复杂,“抒娅给我打过电话,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和季明川斗得厉害,投资项目收益来得慢,可能需要几年、十几年,技术壁垒难以突破的甚至需要几十年,你等不了,短时间内急需向董事会证明你的能力,所以比起投资项目,你更看重吞并、收购案,投入了十三亿资金和蓝镜娱乐的对赌协议就是其中之一。”
季抒繁不吭声,探鱼器警报响了几次,他迅速起竿,钓上来几条不小的鲫鱼。
“所以,不管用什么手段,你一定会给蓝镜造势,将对方对赌向好的风声抬到最高,然后在最高点一举击破。”林叙墨点破他心中所想,“你要的不止是对赌成功,还要收益最大化。”
“有什么问题吗,林叙墨,你也是商人,应该知道这些都只是商业手段而已。”季抒繁将钓鱼竿攥得很紧,紧得手心都出了一层汗。
“可是贺征是人,你喜欢的人,不是一件无所谓怎么买卖的商品。”见他油盐不进,林叙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