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们一个色欲熏心,一见钟情,再见升旗,只想赶紧掰弯了上本垒,一个却觉得被羞辱了,一次次暴怒着强调,“老子是直男,拿着你的臭钱给老子滚!”,谁知命运会跟他们开这么大的玩笑——浪荡子还没靠岸,直男就义无反顾地下了海。
“不算。”季抒繁催着他上车,臭屁道,“系好安全带,今天让你见识下什么是F1赛车手。”
回忆扑面而来,贺征坐在桶形赛车座椅内,一边感到新奇、兴奋,一边又忍不住寒碜他,“哦,又要速度与激情了?”
“……你不提这茬会死?”季抒繁横了他一眼,一脚踩死油门,引擎盖下传来低沉又压抑的轰鸣。
顶级超跑和世界一流赛车手的搭配,光起步速度就让贺征瞠目结舌,像被一双无形的巨手狠狠按在椅背上,窗外霓虹闪烁的城市被拉扯成模糊的光带,车内分明无风,他却觉得有什么从耳边、胸膛呼啸而过,于是微微侧头,从挡风玻璃上观察赛车手身份的季抒繁——肆意、专注,又游刃有余,的确是那种洒洒水就会让人爱得死去活来的狐媚子。
在有红绿灯和限速管制的城区,这辆科尼塞克还算正常,贺征放松了身体,还分出神去和季抒繁聊天,“职业赛车手有比赛不是要待在车队训练吗,你工作这么忙,兼顾得过来?”
“兼顾不过来,所以今年准备退役了。”季抒繁目不斜视道。
“呃,不觉得遗憾吗?”贺征卡了一下,觉得自己精挑细选了一个很糟糕的话题,无论哪行哪业,想做到世界顶级,天赋只是入场券而已。
“玩够了,没什么好遗憾的。”季抒繁坦然道,“职业赛车手的训练不止是开车,日常要进行非常变态的体能训练和海量数据复盘,每一个弯道的最佳路线、刹车点,都需要成千上万次模拟和优化,直到形成肌肉记忆。我的时间一直都很碎片化,前两年需要靠赛车解压,就会放很多碎片在训练场,死磕下来了一个冠军,现在没那份心气,也没那个必要了,而且我一直觉得赛场很残酷,第二名根本不是什么虽败犹荣,而是头号输家。如果因为没时间训练,反应力过了巅峰期,将胜利拱手让人,不如直接隐退,让Zephyr的冠军名号永存,实现个人IP价值最大化。”
“你真是天生的上位者。”贺征感叹道,“想追上你,也太难了。”
“那就不追。”季抒繁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
“那怎么行。”贺征捕捉到他的视线,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差距太大,很难并肩同行的。”
“那我给你安个起爆器。”季抒繁半开玩笑半试探道,“炸一下就来到我身边。”
“代价是粉身碎骨吗?”贺征笑着反问,哪成想,一语成谶。
第83章 极乐
说者无心闻者有意,季抒繁用力握紧方向盘,前所未有的负罪感让他出了一手汗,“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接住你。”
“我相信你。”贺征想,接住这个词,和托举一样重,如果不是季抒繁,随便换个什么人来跟他说,他只会让那人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驾驶了一个多小时,跨越了大半个城市,来到近渤海的海滨新区,贺征起初以为夜深人静,这地方又偏僻,环海公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少很正常,直到一辆车都不再出现,才发觉诡异。
“你把这段路包下来了?”他不那么确定地问道。
“嗯。只能包两个小时,我们抓紧时间。”季抒繁嘴角勾起一抹野性的弧度,将窗户稍微降下来一点,咸湿的海风争先恐后地涌入车厢,“坐稳了——”
话音刚落,他换挡的动作快得肉眼难以捕捉,降档补油,引擎从低沉的轰鸣转为高亢的嘶吼,转速指针在表盘上疯狂地来回弹跳,炫技似地在海浪每一次重重拍打礁岸时过弯,车身灵活地摆动,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尖锐又节奏分明的声响。
贺征紧紧抓着头顶的扶手,离心力仿佛要把他甩出去了,极致的兴奋却在血液里爆炸——幼时寄托在赛车模型里的雄雄壮志,在青年时期以从未设想过的方式完成了闭环。
连过了几个发夹弯,又笔直地跑了一段,季抒繁看到公路边的标记,毫无预兆地急刹,车身一百八十度甩尾后,稳稳停住,看了眼手表道:“正好一分钟,下车吧。”
闻言,贺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还有一分钟,就是自己的二十七岁生日。飞驰的午夜、私有的环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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