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璎听不清,也听不懂。可这一刻似乎不需要言语,她顺从内心替他整理沾湿在额前的碎发,用酒精湿巾轻柔地擦拭着他兽耳的内侧,和渗出薄汗的掌心,试图尽可能带走他身上过于夸张的热意。
她下意识地回应着他含糊不清的请求:“嗯嗯,我在这里呢。我不走呀,不会走的。”
“不怕不怕。”
“乖狗狗。”
“不怕哦,不要紧的。”
……
靳楚钰进门的时候,看到姜璎就这样蹲在沙发前,一遍遍抚摸着面前的兽人,没有丝毫不耐地做着没有什么实质性作用的安慰。
符合一个不知所措的狗主人做的事。
“具体什么情况?”靳楚钰提着一个巨大的药箱,走到她身侧。
姜璎忽然觉得自己是个不称职的主人。
她根本不知道宿珩怎么了。
“刚刚在回家路上的时候,他一直在淋雨。我,我没有注意到……”她懊恼地沉下嘴角,急得语速加快,“然后一回来他就晕倒了,浑身都很烫,好像在发烧。”
靳楚钰伸手覆在她的肩膀上,示意她冷静。
“嘤嘤我先跟你说好,我已经很久没有给兽人看过病了。我先看看,如果解决不了,你就得带他去兽人诊所了。”
“嗯嗯。”
靳楚钰是她在这个世界最信任的人。
姜璎点头,靳楚钰从医药箱中拿出兽人专用的体温计,靠近沙发上仿佛已经陷入昏睡的宿珩。
然而当靳楚钰靠近他的一瞬间,烟灰色的眼眸骤然睁开,闪过一瞬暗红的同时,那支体温计已经被宿珩反手夺过去,抵在了靳楚钰的脖子上。
“我没有恶意。”靳楚钰冷静道。
“阿珩!”姜璎意识到什么,握住宿珩的手安抚,“楚楚是来给你看病的,你别怕,我在这儿呢。”
宿珩怔了一下,眼中的警惕和敌意散去了些,在看清姜璎的脸时才完全柔和下来。
“抱歉,我……”
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开口就让他咳嗽不止,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姜璎虚抱着他,轻抚他的后背替他顺气,放轻声音哄他。
“没事,不用说话,我都知道。我发烧的时候也不知道身边发生了什么,脑子都是一团糊,我妈——”
她停顿了一下,有些怀念地回忆着属于另一个世界的记忆,“我妈给我喂药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老师发现我上课看小说了,要来收我的书,直接把拿勺药挥翻了,撒了我妈一身。”
她越说越语无伦次、重点缺失,说到最后也不知道能不能用这毫不相关的事情安抚到他了。
但好在,他身上那一瞬间迸发出的攻击性和压迫感,在她抱住他时就消失了。
受到威胁的靳楚钰倒是没什么反应。
比起犬科兽人出于直觉的防御性攻击,她更在意的是他的那只手臂。
刚刚在攻击靳楚钰的时候,宿珩下意识伸出的,是右手的机械义体。
这是从实验室到战场,浸染了无数鲜血的杀人工具。
面对姜璎时,他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尽量不用这只手去碰触她。
靳楚钰并非介意他的攻击,而是他攻击她时,袖口露出的寒光。
和怎么洗也洗不净的血迹。
“嘤嘤。”她拉着姜璎离远了些,严肃道,“你知道他那只义体手臂的来历吗?”
姜璎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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