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了新的动作,我们扣押了其中的一批人,从他们手中得到了当年让你失明的毒素。”
说到这里,靳储昀垂下眼。
因姜璎并不能看见,他干脆不再掩饰自己的表情。
脸上的温和敛去一半,如墨一半的黑色瞳孔中浮现出毫不掩饰的阴沉,任谁看到,都会感觉到逼人的寒意。
只是声音依旧温柔。
在她能感知到的范围内,他仍维持着伪装。
又或者是天性如此,靳储昀习惯了戴上这样的面具,不向任何人显露出真实的内心。
“说来也讽刺,他们用的是来自兽人的蛇毒。”
他的语气未变,神情却极为复杂。
那种能让人失明的蛇族兽人毒素,他再清楚不过了。
甚至说,他早就猜出了它的来源,只是不愿意去面对这个事实罢了。
姜璎猜不出他藏在这句话后的信息,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和自己说这些。
这三年间,靳储昀与她的关系止步于心理医生和患者。
两人的交谈向来也只停留于心理咨询的范畴里,从不会与她说起兽人认知障碍以外的话题。
而现在,无论是帮她恢复视力,还是告诉她她失明的原因,都与他一直以来给她温和但疏离的印象不符。
况且,他只解释了他得到毒素的契机,仍没有说为什么要帮她。
他们明明连朋友都不是呀。
“抱歉,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你不用有压力。”
靳储昀深吸一口气,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xue ,温和的底色下多了一些无奈。
像是能看出她内心所想似的,他再次对她内心的怀疑做出了解答。
“我的实验室恰好在研究这一批毒素的解毒剂,如果你能提供帮助,让实验室收集一些相关数据,等解毒剂通过临床试验后,就可以第一时间让你恢复视力了。”
这个理由看似合理,可因为这个毒素而失去双眼的人肯定不止她一个。
这并不足以让一个心理医生打破与病患之间的医患关系。
而且……
姜璎听出他语气中的疲惫,着实有些诧异。
靳储昀从未在她面前表露出情绪。
此刻他对她的态度与给她做心理咨询时截然不同,好像从那种虚假疏远的“朋友”关系,变成了真正熟识的人似的。
这种怪异的违和感,让她又生出一种逾越关系的感觉。
与宿珩带来的亲密距离上的侵犯感不同,靳储昀的奇怪态度让她莫名地觉得危险。
就好像,面前的男人从隔岸观火,突然变成了步步紧逼似的。
而放在这样的情况下,刚刚他提起宿珩右臂那只义体的这件事,就变得更加微妙起来。
于她而言,无疑是一种没有明说的威胁。
如果此刻她不配合,他会怎样利用宿珩的秘密就不得而知了。
以他在联邦的地位,想要推动联邦调查当年丢失的义体,恐怕就是动一动手指的事。
他就是看准了她会为了保护宿珩而只身前往,才会故意这么做的。
车内十分暖和,姜璎却忽然有些发冷。
自她知道靳储昀是联邦总统的儿子之后,她第一次对他的身份有了实感。
那一如既往的温和表象下,似乎藏着深不可测的另一面。
而她必须装作毫无所觉。
“嗯,没问题的。”
姜璎轻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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