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寻常人家的父亲一样。本人说话的语气,听起来也和新闻上一样温和有礼,在这一点上,和靳储昀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倒是靳储昀的反应的确有些奇怪。
他先是刻意道出对方的身份,似乎是在提醒她。将她挡在身后的动作,又像是在提防自己的父亲似的。
最后又是故意伪装成与她十分亲近的样子,还抢在她出声解释之前,在他们的关系上说了慌。
在靳储昀这样的暗示下,姜璎也多少察觉出靳从悯那句问话的刻意了。
她按捺住心底的抗拒和违和感,安静地站在靳储昀身后,没出声。
而除此之外,她总觉得有其他人在看着她。
她一向对视线不敏感,更何况在场的人除了她和靳家父子,并没有其他人。
那视线在这样的认知下,反而变得愈发强烈了。
就像是野兽的窥探一般,牢牢地将她锁住。阴沉得令她背后发寒的同时,又矛盾得像要迫不及待地用炙热的不甘将她吞没。
让她觉得,好像视线的主人已经逼至她跟前,正要抬起手去触碰她的嘴唇似的。
有些像……梦中的那一幕。
她几乎能感受到实质性的占有欲和入侵感,让她没有心思顾及面前的靳储昀和靳从悯二人。
这种感觉着实很奇怪。
更令她疑惑的是,对此她居然并没有觉得不舒服。
相反的,在熟悉了这样被窥视之后,那道不知从何而来的视线反而剥离了强势的表象,像小狗的舌头一般讨好地舔起她来。
软软的,烫烫的,痒痒的,舔一舔她的脸颊,又不满足似地咬一口她的耳垂。
像她在之前的认知障碍下以为的,她的狗狗一样。
真奇怪。
她居然会将梦中的那个人和宿珩联系在一起,明明他们没有半点相似。
就在这时,靳储昀再次将她往身后带了带。
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更强烈了。
姜璎逼迫自己从那种令她兴奋和好奇不已的压迫感中回过神来,这才察觉到,在她走神期间,靳从悯已经走到了她和靳储昀的面前。
“怎么带女朋友到研究所来了?”他温和地问道。
姜璎记得,靳储昀说过,这里是他的私人研究所。
看来他的这位父亲,表面上和和善善,实际上控制欲十足,又或者是不信任自己的儿子,时刻监视着动向。
她之前还觉得,靳从悯作为一个联邦总统,性格上实在是太过柔和了。
这样的人如何能推翻拜列尔帝国,又在拜列尔遭受重创的时候,挡住来自其他各国的虎视眈眈,顺利成立联邦走到至今?
如今看来,他恐怕不像是平日里在媒体前表现得那般。
或许他对于靳储昀的谎言心知肚明,清楚地知道她不是靳储昀的女朋友,也了解以靳储昀的性格,根本不会带所谓的女朋友来如此敏感的地方。
而靳储昀显然也知道这一点。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仍坚持说出这样的谎言,一定是想隐瞒其他的什么东西。
比如……
姜璎默不作声地站在靳储昀的身后,垂着眼,假装因为紧张而盯着地面。
这样即使靳从悯看到了她,也不见得能立刻发现她看不见。
靳储昀侧头看了眼她,眉眼温柔,好像真的在看心爱之人一般,语气中也带上了点“不小心暴露出”的宠溺。
“最近研究太忙,我们许久未见了。她实在想见我,闹了点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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