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珩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无法做到同时牵着她的手,又为她撑伞,这已然让他感到懊恼不已。
而让他接过靳储昀的伞,必然要放开她的手。
即使只是手腕,可她此刻并没有表现出排斥和抵触,他本想让这样的状态维持更久一点。
然而摆在他面前的选择是唯一的。
……他要保护她,就必须放开她。
分开几天,又亲眼目睹了她和靳储昀“扮演情侣”的画面,那种患得患失的情绪,在此刻几乎达到了顶峰。
他只能靠她话里的那声“我们”去哄自己、麻痹自己。
即便清楚她并没有其他意思,但这种将两人模模糊糊绑定在一起的感觉,在心里的那根弦濒临断裂之时,稍稍抚平了一些他出于本能占有欲的躁动。
姜璎被他盯得浑身发麻,腿软得差点要往他怀里倒,她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异常,哪怕靳储昀早在之前就已经发现了她认知障碍的改变。
她忍耐着那种抗拒的感觉,夹着嗓子,用有些甜腻的声音催促他。
“快点呀,阿珩,我好累了,想快点回家。”
宿珩果然吃她这一套。
姜璎猜对了。
他整个人猛地一震,几乎是愕然地低头看向她,盯着她平静的表情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听话而不舍地松开了她的手腕,不情不愿地从靳储昀的手中接过了伞。
纯黑的伞面,银色的金属伞柄,价值不菲。
令他难以忍受的是那把伞下笼罩着的,属于靳储昀信息素的气味。
那山间暴雨的气味与此刻的暴雨融在了一起,宿珩不得不将它遮挡在姜璎的正上方,让她身处于另一个男人的气味之下。
姜璎的鼻腔中充斥着烈酒的气息,晕晕乎乎的,根本无法辨认出靳储昀信息素的味道,更不用说身旁这两个男人之间的剑拔弩张、暗潮涌动了。
确认宿珩已经接过伞,姜璎朝靳储昀的方向扭了扭头,礼貌地说道:“谢谢靳医生。”
很多时候,“谢”这个字都是与疏离的关系挂钩的。
靳储昀掩住黯然的神色,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嗯,快回去吧。”
“那我们就先走啦。”
姜璎扯住宿珩的衣摆,“我们回家吧,阿珩。”
宿珩并未看一眼靳储昀。
他沉着脸,举着那把黑伞,只有在视线扫过伞下的少女时,才稍稍缓和一些。
直到姜璎再次用力扯他的衣服,语气强硬地命令他:“你把伞打好,别又往我这边靠,把你自己遮好。这次如果你又淋雨生病,我是不会像之前那样照顾你的!”
宿珩终于压不住嘴角的笑意:“好,我知道了。”
姜璎撇开头,故意避开他。
果然,那束视线又黏了上来,像小狗的舌头一样舔着她的耳垂、脸颊、脖颈,软软呼呼。
两人走出一段距离,身后忽然传来靳储昀的声音。
“姜璎。”
他仍站在刚刚的地方,没有打伞,也没有回车上,任由雨水从头浇到脚。
姜璎困惑地停下脚步,拉着宿珩转过身。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靳储昀也是人类,暴露在这样的暴雨之下,恐怕不太好受。
可他的嗓音中仍带着笑意,以一种温柔的力量穿透雨幕。
“明天见。”靳储昀说。
没等她回答,他打开了车门,驱车离开。
雨势忽然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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